“杜大人请讲讲如何蹊跷。”
杜畿得到允许便对着皇上又做一揖,他接着说道:
“据那日巡街捕快所讲,当日他们本是在追赶街上妖人,结果突然被冲出来的草原子拦截,最终没能抓到那些为乱京城的妖人。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凭我杜畿多年断案的经验,这其中必有蹊跷。”
站在御榻另一侧的隆公公闻言呵呵笑道:
“杜大人,你在府县为政一向为百姓称颂,百姓们都说你是天下难得的父母官,可这天下难道有凭自己怀疑就断下的案子?杜大人切莫说笑。”
杜畿道:
“前天晚上先有人装神弄鬼,假阴兵借道之由行诽谤太子之事,后有葱河炮舰攻城之乱,巡夜的队伍就是在捉拿那些阴兵的时候被铁木辛哥带人冲断的,而他们被抓之后卫侯却连审问的时间都不留给我就将人提走,这当中难道没有蹊跷么?”
兰子义道:
“杜大人,这事你昨天追上我时不都已经提过了吗?你手下一府两县大牢都被塞满了,两县吏员每日觉也不睡连续审问都审不完犯人,你何来时间审问我安达?我时亲自去京兆府大牢提人的,那里环境有多恶劣我知道的最清楚,我安达他们好歹也是朝廷的客人,难道就要把客人关在那种地方受罪?这是待客的道理吗?”
杜畿道:
“如果卫侯嫌京兆府大牢拥挤我可以将人换到刑部大牢乃至换到御史台里去,总之不能随便放人。”
兰子义道:
“我只是把铁木辛哥领出大牢让他别遭罪,又不是他们送出大正让他们出逃,他们人现在就在鸿胪寺,杜大人想问随时都能去问,何必纠结这种闲事?我昨天去领人时便说的清楚,那些被打伤的差役我愿挨个赔偿,挨个登门道歉,京兆府要罚没的银子昨天下午我便派人送到衙门去了,杜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阶上鱼公公也说道:
“我说杜大人,你刚才提及阴兵借道和葱河炮舰有关,可前天晚上葱河炮击的事情你的兄长杜京亲自经历过,那些船上的暴徒用的都是火器,我打捞上来的沉船也见到里面器械精良,而你说那些阴兵是在被你的衙役追赶,试问如果阴兵就是炮击你的暴徒,那他们被你追赶的时候为何不用火器还击,偏要让铁木辛哥出来拦路?又为何铁木辛哥只拦你们追人却不拦截你们围攻船队?杜大人这事情解释不通啊。”
杜畿道:
“正是因为有这些疑点所以才要仔细审问铁木辛哥等人。”
隆公公说道:
“不是审问,是询问。卫侯说的清楚,铁木辛哥他们是大正的客人,又没犯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如何能去审问呢?而且杜大人刚才提到诽谤太子的事情,正好我这也有鱼老哥送来给皇上看的妖言,我也想好好问问太子殿下和这事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