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们的考察不过是个幌子，不过俄国人是很当真的。因为他们的女子教育还是很出色的，因为有钱，加上先后收留了十万流亡贵族，其中八万都是女人，这些女贵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很多当年都是享受家庭教师的教育。

现在到了西伯利亚，衣食无忧，无所事事，加上国破家亡，过去的生活被打乱，或者出于个人喜好，或者出于理想，或者出于其他什么事情，有女贵族提出要建学校，响应者众多，于是大量的女子学校就建立了。

不缺钱、不缺教师，免费教育，自然吸引了大量学生，而且学校中不仅教授适龄女孩，连年轻妇女都接纳，只是这些教育很多都是纯粹贵族式的，强调礼仪，强调品味，倒是将老旧的贵族文化，在大众中普及开来，随着西伯利亚文化在东西方掀起热潮，俄国的女子教育也开始出名了。

金家姐妹走访一个个规模大小不一，甚至很多都是直接在某个贵族家中，如同沙龙一样的学校，杨潮则忙着给她们找地方安顿。

地方不能在伊市，因为在这里肯定是瞒不住俄国人的，一旦被哪个多是的小报记者发掘出来，立刻就是世界性丑闻；但也不能太远，太远了，杨潮可就照顾不到了，毕竟是自己的种，杨潮还是很负责，很有保护的。

“买卖城？乌兰乌德？赤塔？”

这几个地点在杨潮脑海中回荡。

买卖城跟俄国的恰克图是根据雍正时期签订的《恰克图条约》，以恰克图河为界，将河北的恰克图划归俄国，然后清政府在河南岸建立了买卖城，两座城隔河相望，过了桥就是恰克图，买卖城的北门正对恰克图的南门，相距不过一百多米，过去十分繁华是唯一的中俄通商口岸。

不过当初东北战争后，俄国将色楞格河以东，包括乌兰乌德都割让给了日本，因此恰克图就归属了日本，中国打败日本之后。这里就归属了中国，因此在雍正两百年之后，恰克图再一次成为中国领土。

现在买卖城和恰克图进行了合并，成为一座新的商贸重镇。走蒙古向俄国出口的最后一个商业城市，人口虽然不算多，只有两万三千人，但是因为多是商业，税收却不菲。

乌兰乌德跟伊尔库茨克隔贝加尔湖相望。绕过贝加尔湖到买卖城和到乌兰乌德距离都差不多，赤塔就稍远了一些，不过赤塔长期作为俄国贝加尔的中心，城市比这两个地方要大，更发达一些。

思来想去杨潮还是觉得乌市好一些，因为买卖城中国人太多，人多嘴杂；赤塔稍显远了一些，来回都不方便；乌市就很合适，人口虽然不少，但是城市古老。不想买卖城那么杂，乌市主要以矿业为主，大公司为主，社会系统更简单。

地方选定了，那就该选人了，该找谁帮这个忙呢？杨潮在乌市可没有资产，不过那里现在大量的矿主涌入，很多都跟杨子矿业有瓜葛，找人帮忙不难，难在保密上。

前总统杨潮找了两个外室养在乌市。这种小道消息中国人太喜欢扯了，保不住就告诉那个亲戚朋友，最后传的满天飞。

思来想去，杨潮想到了帕图申斯基。

恰好是约定来取画的时候。杨潮立刻找到了帕图申斯基家。

萨拉的画还没有画好，但是人算是到了，不断的给杨潮道歉，说她实在是画的不满意，不敢交给沙皇，她保证再给她十天时间也画不好。

“不着急慢慢画。给你三十天都行。”

肖像画的时候，奥丽嘉很重视，盛装做模特，可是事情一过，早就忘了，这种事情只能说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一个小玩意，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没多久就跟一群贵族女人玩去了，哪里会想到曾经请了一个犹太女孩给他画画。

杨潮知道这种艺术创作，就不能有时间限制，越是紧迫越容易出错，这玩意是需要灵感的，因此让萨拉不要着急。

“帕图，你在乌市有没有生意？”

杨潮主要来的目的还是找帕图申斯基帮忙，他相信以犹太人这种很迷的民族，很少跟其他民族交往的低调民族，做保密这种事最好了，他们后世的间谍系统世界闻名，也许跟这个民族性格也有关系。

“当然，乌市、赤塔都有一些，主要是给矿山供应物资的铺子。”

从俄国人到西伯利亚开始，犹太人就开始给矿山供应物资了，比如金矿，最远到北方的雅库茨克的金矿，都是犹太人提供物资支持。

犹太人在西伯利亚根深蒂固，两把多年前就组建了完善的交通网，在一望无际的山川、密林之中，开拓出了一条条通道，雇佣当地的游牧民族组成马帮帮他们在崇山峻岭中运输，可以说他们就是西伯利亚矿产经济的组织者。

只可惜沙皇的限制，犹太人很难直接获得矿山，尤其是金矿，俄国更是立法规定犹太人只能在落户的县和专区境内获得黄金探查和开采权，不能大范围的勘探矿产，又立法禁止犹太人进入距离边境一百俄里以内地域，而西伯利亚金矿往往就在边境地带的山脉之中。

所以犹太人只是从事传统商业，跟矿产开发相关的，就是给矿业提供物资的商业和运输业了。

现在中国人来开始开发大型矿山，却依然得跟犹太人合作，暂时还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那就好，帮我安排两个女人，照顾好他们，我会常去看他们的，方便吗？”

杨潮不管帕图申斯基经营什么，只要他在乌市有据点，那么就够用了。

帕图申斯基什么都没问，立刻就答应下来：“放心好了。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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