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的时候,刘晨又吃惊了一次,鞭炮轰隆响了起来,正是杜宁带着几个小孩在点燃,他之后走了过来,笑道:“老大,欢迎到我们黑塔村来做客。”
刘晨低声笑骂道:“搞什么鬼,这么大阵势。”
杜宁哭着脸道:“我也没办法啊,他们的热情实在太高涨了,我们全村的人都出动了,观看老大迷人的风采。”
“滚。”
诚如杜宁所说,这村口还站了很多人,大多是年纪大一些的老人,还有大姑娘小媳妇,个个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艳丽色的裙子,多不合身,肥肥大大,背后编了一个大辫子,倒是青春活泼,每一个都收拾的干净利索。
有些妇女怀里还抱着不大的孩子,被鞭炮吓得哇哇大哭,那妇人看起来都还没多大呢,拍了几下哄不好孩子,鞭炮都停下来了,孩子还啼哭不止,全村如此盛大的场合显得格外突兀。
斌爷不悦地皱了皱眉瞪了一眼,孩子这么小就不该带出来瞎胡闹嘛,贵宾在旁,像什么样子?
那妇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家的关注,微微低下头,又拍了拍孩子还是无用,直接就解开了胸前的纽扣,把奶源塞到了孩子的嘴里,孩子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倒真止住了哭声。
刘晨不好意思地转移了目光,这……这也太奔放了吧,虽说他早就听说乡村里妇人喂孩子最是粗放,很多时候直接掏出来就喂,这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说是前些年很多小青年要是搞对象,直接在苞米地、黄昏的田埂上就能干出那啥事来,看来还真有可能。
杜宁也是脸上一红,小声对刘晨道:“呵呵,乡村习俗,老大别见怪啊。”
一位老者年纪很大,激动地上去握住了刘晨的手。饱含热情地说道:“年轻人有出息,多为国家做贡献,做了大官,不要忘了乡亲们。”
这是村里的年长者。辈分极高,曾双全都得喊一句爷爷。
刘晨点了点头,道:“小子谨记。”
再一看从村口往杜宁家里去的路,一些泥泞的地方早已经铺洒了农家土灶里的柴灰,水泽都干燥了。不会泥泞,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刘晨到了杜宁家,迎了进去之后,这些人就好奇地站在门口观望。
村里生活单调,平常除了打打扑克更加没啥娱乐活动,就是个人集在一起打屁唠嗑,十年八年也出不了一件津津乐道的大事,刘晨的到来就成了盛事,都得来看看热闹。
能够被老杜家宴请上桌跟刘晨一起吃饭,那就是很让人羡慕的事。
曾家父子、张道明、杜家几个叔伯兄弟。还有几个村里的长者一起走进了堂屋,曾双全道:“上坐,状元郎,上坐。”
其他人也都如此附和,刘晨明白这礼仪文化,自然不愿坐在正中对门的位置,耐不住其他人的热情,只好就坐,曾双全和张道明分坐左右,而杜老爹在刘晨对面。这坐次有着严格讲究,刘晨也感受了一把乡村的文化,很大的桌子坐了十二个人,倒有不少人拥在院子里羡慕地看着。尤其是些孩子。
杜宁都没机会上桌,本来安排他上来,结果曾大国给他挤掉了,两人协商了一会儿,也不知许给了啥好处。
十几个妇人则在前屋忙碌着,很快一盘盘就端了上来。凉菜八个,酒也都倒上。
刘晨不胜酒力,可这种情况又如何能拒绝,直接被倒满了一杯,所有人一起来三杯,虽每次都是抿一小口,一杯也喝了下去,不要说,马上又被倒满。
曾双全第一个开始,他是主陪,笑道:“呀,今天有机会跟大状元一起喝酒,我斌子很荣幸,来,我敬一杯,状元郎随意,我干了。”
说完一仰脖子就给喝掉了。
这十几个人轮流上,说是敬一杯,马上又说好事成全,尽管每次端起来都是抿一口,这三十几杯敬下来,刘晨也喝了不少酒,人家说让你随意,总不好一点不喝。
这些人张口就干,就跟喝白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