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文奎这么一说,苍海便停了下来,放倒了犁解开了丑驴子身上的架子,放着丑驴子去旁边啃几口青草,自己则是来到了魏文奎和苍世远的身边,直接在地头坐了下来。
魏文奎看着苍海:“不错,你小子还没有把手里的农活给忘掉”。
“忘掉其实挺难的”苍海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脑袋上的汗,一甩手汗珠儿落到了旁边的黄土地里。
苍世远听了,叹了一口气:“海娃子的命也真是苦”。
“有什么苦的,我真的没觉得比别人苦到哪里去”苍海笑了笑说道。
很多人知道苍海的身世一张口就会说苍海过的很苦什么的,但是苍海真的没有觉得自己过的很辛苦,只是觉得自己每日比别人更加忙碌罢了。
父亲去世的时候苍海已经十来岁了,苍海已经能照顾自己了,加上村里乡亲们多多少少的帮衬,苍海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还行,到了上大学的时候,又得到了关启东老师的照顾,还有干妈胥小敏也时不时的叫去家里吃个饭,时不时的给添件衣服什么的,遇到的好心人真不少,所以苍海并不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吃了多大苦似的。
况且苍海认为一个老爷们活在这世上,有手有脚的,只不过每日比别人多干点活,多忙活一点哪里就能算苦了。
魏文奎听了夸道:“这孩子心眼好,心地实,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您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对了魏叔,长生,长浩和长丽没有回来过年?”苍海问道。
长生和长浩是魏文奎的两个儿子,长丽呢则是魏文奎的亲侄女,是魏文奎弟弟的闺女,魏文洪五六年前因为挖下井挖煤遇到了瓦丝爆炸去世了,所以魏长丽便一直跟着魏文奎生活,魏文奎待这个侄女比两个儿子还要上心。
魏文奎笑道:“都出去打工去了,咱们这里赚的少,我有手有脚的年纪也不老,这点农活还用不到他们帮忙,而且长生今年回来过年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女朋友,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怎么说也得去赚点彩礼钱,现在一个娶个媳不趁个小二十万的哪成?”
苍世远乐呵呵的说道:“你魏叔再过两年都能喝上媳妇茶了,也不知道我们家那小子有没有这本事”。
“媳妇茶可不好喝哟”魏文奎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显得十分高兴,娶媳妇在四坪村可是大事,以前村里穷成了那样,没有姑娘愿意嫁到村里来,一般人家娶上媳妇,主要是靠换亲还有转亲,甚至靠买。像是魏文奎以前的媳妇就是买来了,生了两个儿子之后,一个不小心没看住就跑了。
“等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了,我也得去县里找份活干干,给娃赚点媳妇本,我这边多赚一分,娃那边便少辛苦一分”魏文奎开心说道。
听到魏文奎这么一说,苍海的脑子里便开始琢磨了起来,乡亲们眼瞅着家里都到了娶媳妇的时候,自己这边弄的什么果树啊,猕猴桃什么的东西,带来的经济效益是不是见效的有点太慢了。光靠种地,什么时候乡亲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想要早一点产生收益,那么苍海就得弄一点儿来钱快的东西种一种。
“海娃子,想什么呢?”
看到苍海发呆,苍世远问道。
“我在想着今年我那边租下来的山地种点什么东西呢”苍海说道。
“你那片山地除了种树还能种什么?”苍世远问道。
魏文奎道:“你可别小看了海娃子租的那片子地,今年怎么说也能养上百十头羊了,我昨儿去看了,那边沟里的草长的挺不错的,比咱们村里这片好多了。要不说喝足了墨水的人脑子就是好呢,整个小羊羔子放过去养上一年,到了今年春节的时候,怎么说也得趁上五六万块钱”。
“长草了?”苍世远吃了一惊。
魏文奎道:“可不是长草了么,不光是长草了,海娃子去年种的什么怪树,今年那树干长的都要两人合抱了,以前听海娃子说这树能蓄水,砍道口子水就流出来,我去的时候想砍一刀试试来着,不过怕把树给砍坏了就没有动手,其实不光是怪树,沟里的竹林子也都发新竹出来了,绿盈盈长的都挺美的”。
“那抽时间去看看”苍世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