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室国与郑室国覆灭,最受震动的就是帛室与樊室两国,会给带来他们极大的压迫感与危机感。与其坐等少务缓过眼下这口气、蓄积国力主动打上门来,还不如此时主动出击,而面对强大的巴室国,最好的选择就是帛室与樊室两国结盟,汇集大军共同出击。
这么做哪怕不能灭了巴室国,只要能给予巴室国迎头重创、占据一片巴原中央之地、永久性地削弱巴室国的国力,也是战略上胜利。
少务平定相室与郑室的速度虽快,但处置后续事务仍须较长的时间、牵扯大量的精力。从相室国残境遣散归乡的将士,如今尚在路上、还没有走到家乡呢;而从郑室国残境遣散归乡的将士,则刚刚出发未久。
这是少务放归民间的一支后备力量,举国总动员时,他们可拿起武器再组建一支大军。但恰恰在这个时候,他们刚刚被遣散、走在各自归乡的途中,短期内很难重新召集。国中精锐野战军阵,目前也集结在偏远的英竹岭一带,国境后方的机动力量不足。
若有谁想攻打巴室国,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少务对此也不是没有准备,前段时间虽然在国中调兵遣将,但驻守在帛室、樊室两国边境的关防大军丝毫未动。
听命煞如此说,少务反问道:“帛室、樊室两国夹攻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当年玄源率白额氏族人,就曾击退了帛室国与樊室国的接连进犯。如今的巴室国,难道还打不退他们吗”
命煞又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但你既提到了这段往事,就更不该过于托大,自认为巴室国强盛便不会战败。玄源率白额氏族人尚能击溃两国之军,世事之难料由此可知,那么帛室和樊室也完全有可能击败你。”
玄源当年指挥的那一战,与少务今天的处境完全不同。帛室与樊室两国不仅轻敌,且非举国而战,也非联军攻伐,动用的只是常备军阵,各自去攻打自己国境内的城廓,这就给了玄源从容应战的机会。
帛室国的军阵打来时,玄源以樊室国境内的宜郎城为后方,调军击溃来敌;樊室阵打来时,玄源又以帛室国境内的滨城为后方,率军将其击溃。这是在白额氏的地盘上作战,而且只求击溃远道来犯之敌,并没有反攻两国。
可如今帛室国与樊室国很可能要结盟,并举国联军攻伐。少务也不能仅将其击退,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反攻平定这两国。有玄源率白额氏族人的战例在前,少务反而不能掉以轻心,那恰恰说明了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少务想先对付帛室国还是樊室国就算巴室国的国力空前强大,也要尽量避免同时与两国正面决战。但不论少务先对付谁,首先都要尽量避免这两国结盟、共伐巴室。命煞并没有给少务提供什么妙计,她只问少务自己想怎么办。
少务又反问道:“圣后,您可曾见过我兴不义之师、有不信之事我刚刚平定相室、郑室残境,大赦天下、与民休息,若帛室、樊室不兴兵进犯,我又何必去主动攻伐国人皆赞为我贤明仁德之君,我非好战、亦非好杀人。
诚如圣后所说,如今是对方攻伐巴室国的良机,那么该着急的人并非是我。不论樊室国会不会举兵,帛让是一定想动手的,说不定已派使者前往樊都商谈结盟之事。而我派出的使者,数月前就已去了樊都;待我回到巴都,使者也应该带着消息回来了。”
少务可从来不会被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早就环环相扣做好了各种准备。决定对郑室国残境动手时,他就派出使者去了樊室国。使者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劝说樊君不要与帛室国结盟,只要樊君答应这个条件,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少务早就料到,帛让必不能眼看着巴室国继续扩张,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瞅准时机肯定会动手,而且动手之前也肯定会与樊室国结盟。少务已派到使者樊都,许给樊君各种好处。
假如樊君目光短浅,因此拒绝与帛室国结盟联兵,当然是最佳的结果。就算最终未能阻止两国结盟,那么退而求其次,少务也算插手搅和了一把,能起到拖延作用,使两国结盟没那么顺利。
假如樊君稍微动了点私心,见少务送来这么多好处,说不定会向帛室国提出更多的要求,这一来二去都会耗费时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