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显然没准备回答她不解的疑问,又说:“没人亏欠你的。”

他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像是咬紧了牙,重复了一遍,“没人。”

好吧,原来是因为这种事情,那叫住她干嘛,直接忽略她,当没看见不就行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从不觉得有谁亏欠我,我有书读,有地方住,衣食无忧,确实已经比许多人都过得好了。如果真有,那就是命运,命运把我投身此处,塑造成了这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恕我别无他法,无能为力。”

陆早早目光铮铮,愈发平静自得地说:

“如果二哥真的这么讨厌我,那就像过去那样,成千上万次地无视我就好了。就当一只蝼蚁一样无视掉,反正这种事情二哥你向来做得得心应手。”

听完,沈怀瑾拿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扑簌簌地掉落,像火燃过留下的灰烬。

陆早早说完就走,没给沈怀瑾再次会话的时间和机会,没入走廊拐角,四下无人,她才倚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息。

其实说完内心有点不安,从小到大第一次跟沈怀瑾说这么多话,没想到却如此夹枪带棒,语带剑锋,像两个仇人。

陆早早抚了下胸口,很有骨气地想——

都是沈怀瑾先开始的,要错也是他的错,跟自己毫无关系。

想完还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的肯定。

屋外的雨渐渐地停了,只偶尔有几滴从屋顶垂下来,空气中有雨汽裹挟过来的热意,从远处传来激烈的风声和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