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袍扁扁塌塌的,隐隐约约勾勒出两条不盈一握的细腿。
梁溪大怒,一把夺过薄毯,给秦王盖住腿。
贺如茵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女子,哪里经得住如此大力,被扯得扑跌在地,额头险些撞上轮椅。
她顾不得疼,忙又跪端正,哭哭啼啼的开口。
“臣女无意冲撞,实是走投无路……臣女自知犯下大错,求殿下赐臣女一死!”
秦王闻言,呵的一声冷笑:“贺钊官居三品,难道家中找不到悬梁投湖之处?”
贺如茵浑身一颤,震惊的瞠大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秦王,泪水滚滚而落。
“臣女……臣女……不……”
“不想死?”秦王语气冷漠。
贺如茵梗住了,不知所措的揪着帕子,低垂眼帘不敢看秦王。
“今日是母后的好日子,本王不想坏了喜气,你走吧,日后不准再进宫。”
贺如茵的心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冷的直打哆嗦。
她鼓足全身勇气,颤声道:“蝼蚁尚且偷生,臣女今日斗胆冒犯,只想为臣女与姨娘谋一条活路!”
不等秦王开口,她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满腹担忧恐惧倾泻而出。
“臣女两年前由父亲做主订过一门亲事,未婚夫婿是辅国公的庶孙李六郎。
三书六礼已行过半,孰料天妒英才,两个月前李六郎病故,李家仁善,主动退了亲事,许臣女另行婚配。
臣女的嫡母以臣女命硬克夫为由,威逼臣女与大表兄做填房。
大表兄吃酒赌钱养外室,活活打死原配,继室也被他逼得一根白绫了结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