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崽子原先胆小如鼠,说话都不敢大声,这才认识小梅花不到两个月,竟然张口闭口要缝他的嘴。
乱了!
乱了!
全乱套了!
梁高一时仰天长叹,一时捶胸顿足,内心戏无比丰富,俨然世界末日大难临头。
夏澜正给秦王把脉,不耐烦的凶他:“闭嘴!吵死了!”
梁高瞪她一眼,气冲冲走到门外,蹲在门槛上,抱着脑袋,叹气叹的更大声了。
蒋惜梅站在廊下等夏澜,见梁高出来,黑着脸大步流星走到院门外,又往旁边挪了几步,确定看不到晦气的东西,才狠狠翻了个白眼。
梁高又憋屈又难受,眼眶都绷不住红了。
暖阁中,夏澜收回脉枕,温声赞许:“王爷近来调养的不错,还请继续保持。虽入了二月,但倒春寒来势汹汹,骤冷骤热,还需小心防范,能不出门尽量别出门。”
秦王容色淡淡:“本王知道了。”
夏澜还惦记着把春红扒拉过来,于是堆起一副笑脸,说道:“我想问王爷要个人,不知王爷可否成全?”
“谁?”秦王有些诧异,白绸下的长眉不由轻挑,带动白绸有细微的颤动。
“春红。”
秦王一怔。
去了一趟沣阳,蒋惜梅要走也就算了,夏澜竟然还打起了春红的主意?
沣阳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夏澜见秦王沉默,心里暗暗道了声不好,这事儿八成得黄。
“王爷要是舍不得,那就当我没说过。”
“呵——”男人仿佛是轻笑了声,但大半张脸被白绸蒙着,看不出表情,“的确舍不得。”
夏澜心说,果不其然,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哪个主子舍得放走?
一个念头没转过来,就听秦王淡淡道:“春红不行,梁高可以。”
夏澜脑袋摇成拨浪鼓:“别别别!我这人心眼小,一句恶言能叫我伤心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我身子弱,受气受多了怕短寿。”
蹲在门槛抱头哽咽的梁高狠狠一噎:“……夏姑娘!我没惹你!”
秦王失笑。
笑声很轻很浅,但唇角上扬的弧度很明显。
夏澜不禁恍然出神。
虽然没见过白绸下的容貌,但她有种莫名的直觉——
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继而又深觉遗憾。
威震八方的秦王殿下,原本是个清风朗月的君子,铁血柔情的侠士。
不该是阴暗扭曲、声名尽毁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