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少夫人那里听来的。”
“那看来应该是情妇没错了!但是长得是真漂亮,气质也很好,她刚才下车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那皮肤白嫩的呀,跟天上的月亮差不多。”
女佣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还是悉数落入南羽耳中。南羽自嘲地笑笑,原来宋可心已经去到处散布她是薄胥韬情妇的谣言了。
“所以说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做点啥不好,非做官家子弟的情妇,大少爷早晚要跟陆家千金成婚的,到时候她不就惨了……”
女佣的声音渐行渐远,南羽错愕地僵在那边,耳里一直回荡着那句:少爷早晚要跟陆家千金成婚的。
陆家千金?
“陆”字像是古钟一般,“铛”的一声扯出南羽的回忆,她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想起六年前在北岛有过一面之缘的陆雪。
倒不是说她嫉妒陆雪的存在,而是薄胥韬在认识她之前的感情生活中,只有陆雪的存在。这样唯一的存在,应该是特别的吧?
……
南羽又在露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房,开门进去的时候,薄胥韬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腰间仅围着浴巾,头发还淌着水滴。
见南羽刚进来,他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问:“去哪里了?”
“睡不着,去露台吹吹风。”
“怎么不等我上来一起去?”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话语间流露出的情绪与内容不一致。
南羽察觉出他又在别扭什么,但她没有心思去安抚他,便就沉默着躺回床上。
隔壁房间不时有声响传出,南羽实在是听得烦躁,便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房间的灯突然熄了,床垫的另一侧下沉,是薄胥韬上来了。
南羽身体一僵,以为薄胥韬想和她亲近所以才上床的,但因为俩人关系还没缓和,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亲近,正打算薄胥韬的身体一上来,立刻拒绝他,怎知等了片刻,薄胥韬却完全没有碰她,只是紧紧地挨着她的身体……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转过身子去看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触他的五官,心情落寞: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他们说我是你的情妇,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下人们说南羽是薄胥韬的情妇这件事,薄胥韬是没听过的,但是他却能猜到。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南羽太轻易就得到了薄太太的位置,以及他这几年唯一的宠爱,她已经有了持宠而娇的苗头。
试图在温亦南这件事上反抗他,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得让她学会,在他的底线与她的骄纵自我这两件事情上,得怎样去取得一个平衡。
……
翌日,因为八点要出发北城监狱接南韶出狱,南羽天未大亮就起床了。
其实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此时整个头脑发胀、浑身虚软无力、心口还堵着一口气,躁得慌。
趁薄胥韬还睡着,她偷偷从包里拿出李主任开的药服下,又去露台活动了半小时,远处的天空泛成鱼肚白,她这才感觉状态好了一些。
晨光熹微中,天空又蓝又净,站在北城地势最高的地方,初夏的风柔柔地吹拂在脸上,仿佛是被婴儿细嫩的手抚摸着。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叫人畅快。
南羽双手撑在露台栏杆上,眼望着北城监狱的方向,她眼底有期待,还有不到三小时,她阿爸就能离开那个地方了。
她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开始想着这两天要为南韶添置些什么东西。
“呦!这么早就起了?”穿着瑜伽服的宋可心走过来,站在南羽身侧,语气嘲讽:“听说你那个贪官老爸今天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