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点点头:
“那姑娘不错!”
“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梁栋笑着回答道,“以前我们经常见面的,她是我前妻何叶的秘书。”
“啊?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米秋河惊讶道。
“谁说不是呢!”梁栋附和了一句。
“听我儿子说,他们公司最近一段时间很不好过,他们老板,也就是你前妻,好像做出了一个必陪无疑的决定。”米秋河又道。
“她们是接手了‘万家地产’在国内的所有在建地产项目。”
“我儿子以提起这个,就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米秋河点头道,“这小子一直都视你前妻为偶像,说他将来就要做何总那样有家国情怀的成功商人!”
“成功个啥?”梁栋说着,皱起了眉头,“现在还不是流落他国?”
“这个我也听说了,何总显然是被人陷害的!”米秋河义愤填膺地说,“一个不计利益,有心为国家分忧,一心回报社会的良心企业家,怎么可能侵吞国家资产?‘普安资本’做到那么大规模,何总能会在乎那几个钱?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老头子我是坚决不会信的。”
梁栋脸上露出了感激,连连点头道:
“委屈是暂时的,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可能天天都是晴天,就算是大晴天,也肯定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米秋河道,“但总的来说,还是晴天更多,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也只是极少数。我们要相信,大环境还是好的,主流还是积极向上的。就拿景川来说,迎来了梁书记,也就迎来了曙光。 ”
梁栋连忙摆手道:
“米书记,这话把我捧得有些高了,我不过也是个普通人罢了。不怕您笑话,我来景川几天了,到现在为止,仍旧两眼一抹黑,感觉整个景川就像一个缩成一团的刺猬,根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所以,我到您这里来讨锦囊妙计来了。”
米秋河‘呵呵’呵呵一笑:
“我不过就是退了二线,而且马上就要退休的老头儿罢了,哪里有你要的锦囊妙计?”
梁栋道:
“米书记,左县长说,这个世界上,您是最了解景川的人,只有得到您的帮助,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在景川打开局面。左县长给我提供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莫甘征地案,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离中老铁路通车的预计时间还有七八个月。一旦中老铁路按计划通车,莫甘征地案就有可能盖棺定论,到时候再想重启这个案子,只会难上加难。米书记,不瞒您说,我来景川时,上面给了我两个选项,另一个选项是去甘南。那边虽然比景川更穷,但也不像景川这边,矛盾重重,而且稍有不慎,还会有生命危险。在我之前,包括米书记您在内,四年换了四个州委书记,一死一病两落马,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到四年换了四个州委书记,米秋河整个人明显一怔,沉默许久之后,才痛心疾首道:
“是我对不起老张啊!”
米夫人见状,连忙握住丈夫的一只手,轻声安慰道:
“老米,这也不能怪你,就算老张不替你去,他们也会再想别的办法,那些人既然起了杀心,老张早晚逃不过这一劫的。”
米秋河轻轻拍了拍米夫人的手,示意他没事,然后对梁栋道:
“梁书记,老张在景川当州委书记的时候,我是专职副书记。那年汛期,本来应该我去兰仓江第一线指挥抗洪的,却因为我老毛病犯了,老张就跟我换了一下,我坐镇家里,他去了兰仓江。谁知他这一去,竟成了永别!州公安局给的结果是老张的车,意外坠江,可这个结果谁又能信?我在接替老张,当上景川州委书记后,就一直想调查这件事,还老张一个公道,后来就把自己也给弄得精神病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