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达也知道事情不妙,再想把事情闹大已经不可能了,就想溜之大吉。
陆知行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让人把他请去了会议室。
陆知行再次拿起喇叭,对工人们喊话道:“工友们,你们厂长就在会议室里,我承诺,今天的事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你们聚集在这里看,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推举几个代表,咱们去会议室,几方坐下来,敞开来谈。”
陆知行的话,让工人们议论纷纷,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陆知行的方案,推举了十个代表,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楼上,靳曦见人群散了,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小会议室里,工人代表、马志达和市政府,三方坐在一起。
马志达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却被市政府的人指着墙上的禁烟标志,提示了一下。
马志达讪讪地放下烟,不满道:“不就抽根烟吗,有什么打不了的?”
没人搭理他,陆知行敲了敲桌子,开口道:“好了,今天,咱们三方坐在一起,大家有什么话,敞开了说,争取谈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陆知行话音刚落,马志达掏出一叠文件,往桌子上一甩,满不在乎地说:“谈什么谈,啤酒厂是我的,白纸黑字,做不得假。”
工人代表中,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自我介绍道:“陆市长,我是啤酒厂前厂长,我叫吕文海,在马志达接任我之前,啤酒厂虽说在走下坡路,但效益一直都还不错,是市里的纳税大户。他接手没两年,就开始了改制,我就纳闷儿,两年时间,啤酒厂那么厚的家底,他是怎么做到资不抵债,还需要拿厂里的土地来冲抵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啤酒厂改制,市属企业一夜间就摇身一变,成了私人企业,这个过程,直到多年以后,才被大家慢慢知晓。我想问,如果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进行?我们酒厂的工人,那些下岗分流的就不说了,那些还在岗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工人变成了打工人了。别看这多了一个‘打’字,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前酒厂工人,干到退休,有退休工资。现在他们给马志达打工,连个基本的养老保险都没买,我想问,这些工人老了以后,谁给他们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