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判官发出的那声很轻的惊叹,明显是看到了白色票变化才产生的反应,而在短短一息之后,他就说了那句话
从他那轻浮的语境来看,用‘貌似有几名热心市民觉得你没罪’也可以,但他偏偏要把‘四个’这种具体的数字说出来,就仿佛他故意要把这一信息在镜头前强调一番。
卡门的思维很快,这些念头在其脑中快速掠过、便已理得清清楚楚。
他好像在试探我们。数秒后,卡门望着屏幕喃喃念道。
什么?不是我们在试探他吗?
怎么可能?
他发现我们了?
但就算他用技术手段追踪了,这也只是我们的私人手机啊,他怎么知道
那四名负责投票的探员听到卡门的推测时,当即就有些慌了神。
他并没有完全确定是有人在试探他。卡门却还是从容,但他无疑已经起了疑心,所以他立刻放出了一个信息,告诉我们这就是‘直播’或者说,将我打算试探的事情坐实了,然后,来看我们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那一名探员念道,我们接下来就暂时停止这种试探,这样他的疑心很快就会消除了吧。
未必。卡门冷冷回道,过了一秒,她又道,而且我们也根本没有必要在他面前隐藏自己。她说着、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眼角的刘海,再道,‘审判秀’做到今天,就算是一般的平民都知道判官肯定已经被联邦盯上了,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依我看,判官很清楚自己的每一次直播都在联邦探员的监视之下,没准还乐在其中。
所以,‘让判官觉得我们没在看直播’这个想法,本身就是荒谬的。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你们早就应该采取更主动的措施,设法与其接触了因为像他这种热衷于公开处刑的犯罪者,都有着相当程度的自恋倾向和表演欲,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跟执法部门玩猫鼠游戏,并以此获得某种优越感;我们就是要利用这点,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卡门的话虽没有恶意,而且每一句基本都说到了点子上,但仍是让属下们感到了些许难堪。
有时候优秀过了头,就算你不想,也是会得罪人的,卡门就是个令人无奈的例子。
网络部,你们先停一下。又过了几秒,卡门一边思索,一边问道,你们能用私人手机和一般的公用网络去控制傀儡机吗?
网络部的那几位探员闻言,对视了几秒,然后齐齐回头、齐声应道:轻而易举。
卡门点点头:好,你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干了,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短时间内去入侵一般市民的电脑及手机,作为傀儡机使用越多越好。
另一方面,审判秀现场。
别太紧张了,博格先生。判官稍稍离开了镜头几十秒,随即就推了一辆小推车过来,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接受审判,所以投票截止时间还要持续很久,也许一会儿会有惊天反转也不一定哦。
你你要干什么?博格刚看见对方那辆推车上的东西,眼神就变了。
那推车的上层,摆了几个金属托盘,托盘里用消毒水泡着各种型号的镊子啊、剪子啊、钳子啊、锤子啊反正都是些牙科诊所里常见的用具。
时间还多,我总不能光给观众看你这个油腻大叔坐在那儿喘气吧。判官拿起一个小钳子,轻轻在空处夹了两下,并歪着头,用有些调皮的语气对博格道。
不不博格已经在摇头了,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立刻晕过去。
有鉴于你现在的‘有罪票’比‘无罪票’要多,‘审判’从此刻就要开始了哟。判官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对方的头。
博格见状,奋力横移着脖子,这种时候,让自己的脑袋哪怕远离对方一厘米对他来说也是好的:不等等你没必要这样的听我说
虽然判官这时看起来正享受着给博格动刑的快乐,但他的余光其实一直在看摄像机下的显示器,看着白色数字的变化。
也就在此时
白色的数字动了,无罪票以一种极快的频率增加到了8,停顿了几秒后,又跳到12,接着就是16、20,到20就停下没有再跳了。
哦?面具之下,判官的脸上已经勾起了一个几乎可以裂到耳根的笑容,他在心中念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个挺有意思的家伙想跟我玩玩儿嘛。
想归想,他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别看判官的胳膊看起来并不粗,但他用单手就能牢牢钳制住博格的脸,强行将其嘴给挤开。
博格就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一把钳子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并用一股子蛮力随机地拔掉了他的一颗牙齿。
且不说从他嘴里喷出的血有多壮观,就说那种钻心的疼痛和惨叫哪怕是坐在电脑前的不少观众都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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