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榊附和道,并即刻对身旁阿秀低声念道,你找人的能耐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
花冢君可比你好找多了。阿秀耸肩道,我带着荒井先生的名片直接到垣愚组的总部管组长要人,很快就把他请出来了。
嗯榊沉吟一声,无论如何,既然花冢在这里,那安全方面自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关于‘游戏’这块,我可得事先打声招呼他顿了顿,看向龙之介道,荒井先生,希望你能明白,赌博的事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这世上并没有在开局前就百分百会胜利的赌局,就算是临近结束时,都可能会出现让胜负逆转的意外。
嘛嘛我也是老手了,这些我都懂,不会强人所难的。龙之介用很轻松的语气接道,我赌博本来也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追求过程中那种刺激感;假如没有失败的风险,赌博还有什么意思呢?他说到这儿,语气微变,但是输的感觉总归不太好,我可以接受输,但若是还没尽兴就输掉、或者输得很难看这我可就不能接受了。
明白。榊点头,能赢最好,赢不了也要输得潇洒从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龙之介也点头称是。
荒井先生,这点您可以放心。阿秀这时机敏地接过话头,榊君再怎么说也是我从整个樱之府的范围内筛选出的最强赌徒,绝不可能折了您的面子。
嗯那就好。龙之介说着,又回到了座位那儿,好了,不说那些了,游戏还要过一个多小时才会开始,咱们先来喝一杯吧。
酒过三巡,龙之介有些微醉,想要小憩片刻。
榊和阿秀便留下花冢在房中守护,他们俩则来到了船舷。
月色下,海风中,阿秀为榊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支。
两人看着远处堤岸边那精心装点的华丽灯火,沉默了片刻。
随后,还是榊先开口了。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榊问道。
呋——阿秀吐了口烟,来过啊,怎么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片景色时的心情吗?榊道。
阿秀想了想,应道:不记得了。
这是实话,他很少会去记一些感性的事情,相反,他总是极力去忘记那些回忆。
是吗真好呢。榊说着,抽了口烟。
阿秀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所以没有接茬儿,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榊再度开口,娓娓言道,从前有个男孩儿他的家里很穷,父亲的工作非常辛苦、几乎全年无休,母亲在照料家庭之余也还要做兼职补贴家用;对这一家人来说,找一个三口人都有空的日子去趟动物园都是奢望。
他说这段话时,时不时会停下来抽口烟,似是在回忆、似是在感想。
然而,在男孩十四岁生日那天,奇迹发生了他的父母刚好在同一天空了下来,他们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于是就买了三张在东京湾乘游轮观光的船票,一同来这里看夜景。
那天,男孩儿第一次看到眼前这番景色,他觉得这里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而那一刻和父母相伴欢笑的幸福感,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言至此处,榊又皱眉,深吸了一口烟:他的想法对了一半。两秒后,他接道,原来那天,他的父母不是刚好都有空,而是在前一天,刚好一起被裁员了。
他们已无力再承受生活的重担,也不想让男孩跟着他们流落街头受苦,于是他们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再加上仅有的一点积蓄,去买了那三张船票,为的就是能让儿子能像那些普通人家孩子一样过上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并且三人一起留下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那天晚上回到家,等男孩睡下后,夫妻俩就打开了燃气开关、并熄掉了火。
因为贫穷,他们还在用着老旧的煤气气源;一氧化碳很快就夺走了他们的性命,但那男孩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榊的叙述到此,就算是结束了,后面的事他并没有讲,不过阿秀大致也猜到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半晌后,阿秀念道。
我也不知道。榊已抽完了整支烟,顺手丢进了海里,或许我也喝多了吧。他顿了顿,又或许,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守口如瓶的人。
阿秀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知道还有一个榊没有说出口的或许存在。
或许这些年来,榊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去倾诉任何事。
赌徒的世界弱肉强食、尔虞我诈,吐露心声便意味着露出破绽;生存在这个世界里的男人们唯有背负起一切、将所有的情感埋藏在内心,孑然前行,才能成为——传说。
叱——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的客舱门打开了。
花冢那比舱门还大一圈的身形先挤了出来。这位老兄刚才喝的酒是最多的,但看他那冷漠的表情和黝黑的脸色,酒精好像在喉咙处就被他过滤了一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唔——躺一会儿舒服多了。龙之介跟在花冢的身后、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看到榊和阿秀后,便言道,二位,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宴会厅那儿踩踩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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