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方向,两个男人,前面那个穿得很古怪,后面那个拖着行李箱,看到了吗?”男子形容得已经很具体了。
司机没理由看不到:“看到了,先生。”
“跟上他们。”男子随即就给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指令。
“是,先生。”司机应了一声,便发动了引擎,驾车调头。
“诶?亲爱的,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买项链的吗?怎么这就要走了啊?”这下,男子怀里的美女不高兴了,她顺势就将软若无骨的身子朝前又贴了几分,抚着男子那宽厚的胸膛娇嗔道。
“司机,先停一停。”闻言,男子立刻又摁下了对讲机的开关。
司机的反应也很快,几乎在话音落时,已经将车平稳地停下了。
下一秒,那男子撒开了放在美女腰间的那只左手,冷冷地对对方说道:“下车。”
“你呵亲爱的,你真爱开玩笑。”那美女明显惊了一下,紧接着换上了一副熟练的“服务用笑容”,接道,“人家知道了啦,那就下次去买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子就打断道:“下车。”
他用另一种语气,将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十几秒后,当那位美女从杀气的笼罩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街边,脸色惨白、面头大汗、其双腿也在不住地颤抖着而那辆豪华轿车,早已扬长而去。
史三问的住所,在一栋随处可见的平价公寓楼里。
这地方条件尚可、居民众多、人员构成复杂;由于大部分居民都是租客,故而彼此间不会深交算是一个让史三问能感到自在的地方。
当然,像这种地方,离博物馆这样的高价地段肯定是有一定距离的,步行过去太费时间了,所以史三问带着猎霸叫了辆驴车代步。
开罗的交通,一言难尽。
说得好听点,叫“自由”,说得难听点,就是“乱得一逼”。
你可以在这里看到各种类型的私人或公共交通工具,从最先进的四人座超迷你飞梭,到看起来像两个世纪前生产的破自行车,从小型游艇,到骆驼
信号灯、斑马线、交通规则这些东西,在这里就像是玄学,既存在也不存在。
散乱而混乱的交通秩序让这座本就拥挤的城市仿佛是一个抽烟喝酒的胖子的心血管在臃肿中堵塞、在堵塞中臃肿。
今天若不是有史三问这个“地头蛇”带路,猎霸怕是要在寻找对方住址的过程中来个开罗兜风一日游了。
不过,即便没走什么弯路,但意外的状况却还是发生了,或者说找上了门来。
“好烦啊。”坐在驴车上的史三问,忽然就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猎霸被他说得一愣,两秒后,方才疑道:“又怎么了?”
史三问没有回答他“我们被跟踪了”,而是直接说了:“别往后看。”
结果那个“后”字还没出口,猎霸就把脸往后面一转。
没办法,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啊!”等看到了那辆豪华轿车后,猎霸才后知后觉地念道,“咱被跟踪了?”
“还他妈被人发现回头看了呢。”史三问这脏话也是张口就来。
“行,我不好。”猎霸也是讲道理的人,知道是自己回头导致暴露了,“那现在咋办嘛?”
“嘿!小哥,停车,我们在这儿下。”史三问做事也果断,当即就冲赶车的小哥喊了一嗓子,然后就从兜儿里掏出一张钱来,付了在上车时就讲好的价钱,还补了句,“不用找了。”
赶车的那位见还没到地方就能拿钱走人,自然是高兴的,说了声谢谢便驾车离去。
而下车后史三问和猎霸则站在了路中间,干脆就直勾勾地盯住了那辆尾随他们的豪华车。
此地,早已不是市中心了,他们站立之处是一条黄土沙石铺就的小街,没什么大车从这儿过。
跟踪他们的司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向并进行了回报,数秒后,那辆车也停下了。
紧接着,一名穿着一袭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子就从后座那儿走了下来。
他下车后,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然后,他便迈着大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史三问和猎霸。
“安东尼奥莱文,或称‘猎霸’。”西装男一边走近,一边已报出了猎霸的名讳,“联邦s级通缉要犯,九狱沦陷事件的最凶恶逃犯之一。”
仅仅是他逼近时的这股气势,已让猎霸全身的神经都为之紧绷起来,战斗的本能告诉猎霸,这是一个极强的对手,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很难做到全力应战。
“我以联邦‘护卫官’的名义,在此行使自己的‘无责行刑权限’”西装男说着,能量的律动已在其周身绽起,“将你,以及疑似是你同伙的这名男子,在此就地正”
不料,就在他最后那个“法”字即将出口之际。
史三问忽地上前一步,昂首迎上对方,开口来了一句:“这位老兄,你今早出门前,没拉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