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抚着颌下的短须,傲然一笑。“敢教子翼得知,我刚刚接受了郡将的任命,已经是阳安都尉了。平春、黾县都是我的辖区。”
“哦,是吗,那有多少人?”蒋干故作惊讶。
“两县相加,有一万三千余户,近六万口。”
蒋干拱拱手。“恭贺都尉,这两个县加起来户口比朗陵还多,几乎有平舆的六成了。”
李通顿时尴尬无比。蒋干看似夸他,其实是损他。一万多户算什么,孙策掌握着整个豫州,仅汝南郡治平舆就有两万户。朗陵人口也不少,他在朗陵附近活动了那么久,却一直没能控制朗陵。孙策一来,他直接撤出了朗陵县。
蒋干环顾四周,将李通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诸位知道刘子台是袁将军故吏吧?”
李通沉默不语。
“刘子台能做江夏太守,是奉袁将军之命,如今袁将军战死沙场,刘子台既不奔丧,也不送葬,却拥兵对抗袁将军指定的继承人。这样的人也值得你们拥戴?如果他是九江太守,我会觉得很羞耻。”
李通咳嗽一声:“子翼所言不妥,袁将军物故,孙策如何能做他的继承人。要继承,也应该由袁将军之子袁伯阳继承才对……”
李通话音未落,蒋干就打断了他的话。“都尉最近可曾见过颍川辛毗辛佐治?”
李通张了张嘴,顾左右而言他,不敢与蒋干对视。蒋干冷笑一声:“这么说是见过了。那我再问一句,都尉可曾见过袁将军之婿黄子美?”
不等李通回答,蒋干大声说道:“辛佐治护送袁伯阳回乡,为袁将军守墓,不知辅佐袁伯阳致礼尽哀,却煽动都尉与袁将军指定的继承人为敌,是为不忠。黄子美身为袁将军长婿,与刘子台沆瀣一气,是为不孝。他们挑动是非,陷汝南、江夏二郡于水火,是为不仁。他们误导都尉,以卵击石,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都尉与这样的人为伍,难道不怕身死族灭,遗臭万年?”
“谁说我们一定会败?”一个老儒生站了起来,反驳道:“孙策父子再强,还能与袁本初对抗吗?”
“你是哪位贤达?”
老儒生哼了一声,大声报了一个名字。蒋干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过。”
老儒生气得脸色发白,怒视蒋干。蒋干微微一笑。“几天前,汝南数千名士齐聚平舆,要为许子将讨公道,你怕是没资格参加吧?若非如此,你怎么还能在这里大言不惭,妖言惑众。怎么,你觉得你比许子将还要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