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和他想象的,亦是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这世上每一个不要孩子的男人都和电视上演的一样,有一张很丑恶的嘴脸,让人无法亲近,天然的就存着厌恶。
可球球此刻有些颓丧的发现,他对江沉寒真的是厌恶不起来的。
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除却他把宋女士气哭了之外。
球球忽然有些羞愧自责,他本来是要为宋女士撑腰,助她跳出泥潭的,可现在,他除了得到一百万之外,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而这一百万,宋女士随便参加个小活动露露脸,就轻轻松松收入囊中了。
球球叹了一声,不行不行,年纪小,道行还是太浅,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还要多修炼几年才行。
只是委屈了他家宋女士,球总都搞不定,宋女士自然想都不想要了。
球总活了六个年头,这是头一次觉得心里十分怅惘。
如果那个人和他想象中一样坏,就好了。
这一点,他和他妈一个样,受不了别人对自己有丁点的好,哪怕那好是应该的,却还是做不到坦然的接受,然后无动于衷。
……
赵承巽开车的途中手机响了。
他回帝都之后自然换了所有联系方式,这个手机还是宋宓儿给他的,他自己买了张手机卡换上,号码也只有这几个人知道。
赵承巽戴着耳机,直接按了接听:“喂……”
耳边是短暂的一阵沉默,旋即却有男人的笑声低低响起,那笑声实则十分的低沉悦耳,但赵承巽却瞬间毛骨悚然脊背凉透。
“承巽,别来无恙啊。”
一身军装的男人,将穿着长靴的双脚从茶几上放下来,他点了一支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南疆的万家灯火。
戚公馆里灯火依旧辉煌,不日小四就要和心上人成婚,戚公馆多年也没这样热闹过了,是好事。
赵承巽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掌心却被汗水湿透了,他紧紧咬了咬牙关,到底还是将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路灯的光芒从高处落下,初春的夜风夹杂着寒凉,他身上的衣衫却全部湿透了。
那些噩梦像是又缠绕住了他,男人身上浓烈的烟味儿席卷而来,将他层层叠叠的包裹,演武场上,他一次一次的被那个人摔在地上,却又倔强的爬起来再次缠斗在一起。
刺目的烈日下,他看到戚长烆赤着精壮的上身,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砸在地面上,他趴在地上粗喘着,再无力气起来,戚长烆居高临下望着他,声音沙哑森冷:“赵承巽,什么时候打得过我,再来给我谈条件吧。”
他在南疆摔打了五年,到最后,也不过是堪堪和他打成平手。
“戚长烆……”
“难为承巽去了帝都,还记得我。”
戚长烆轻笑了一声,长指掸了掸烟灰:“听说赵公子初回帝都就有艳遇,对方还是娱乐圈永不过时的绝色宋宓儿小姐……”
“戚长烆,我的事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啧,这就护上了,看来还真是上了心。”
戚长烆垂下了眼帘,灯影在他脸上投下了一片暗影,让他那张立体威严的五官看起来越发的沉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