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明翙总是自己安慰自己,一切等他得到皇位尘埃落定就好了。
他们是少年夫妻,与别人总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谢云绮也不是没有甜言蜜语哄她的时候,他说起情话来,也会让她脸红,脑子里也迷迷糊糊的,总想着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甚至是自己的命。
但后来的后来,二十年的夫妻,也没能敌得过白月光的力量。
她输了,输得很彻底,输掉了整个明家,输掉了自己的一条命。
所以,她不大习惯与楼小河那般亲密,起初哄了几日,后来便叫人在她屋里安排了软塌,让楼小河睡那上头。
楼小河眼巴巴的搂着明翙委屈了好几回,见她态度强硬,也便退而求其次在那软塌上将就。
明翙有几乎五天的时日没去春山苑见明禛……
一是不敢,二是愧疚,三是羞涩。
上辈子对他只有厌恶,只恨不得他早些去死,自然也不会忧心他中不中药,更不关心他身体好不好。
这辈子她对二哥感情复杂,只望让他好好的,所以才辗转反侧,心烦意乱。
再加上……那日夜里,她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出格……
事后回想起来,她恨不得赶紧挖个坑将自己埋了也便算了,哪还敢去二哥面前晃悠……
她让墨书旁敲侧击的去打听二哥的身子如何了,长平却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说世子很好。
倘若他真的很好,又为何三日没上朝?
连祖母那儿也没去,只窝在春山苑中,不知在做些什么。
长平不肯说,明翙也不敢去问,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
好在五日后,大宁朝的大儒周先生入侯府了,同行而来的,还有越王府小世子姜九溪。
姜九溪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非但是周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姜老夫人的娘家越王府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儿,亦要在安陆侯府跟着一道读书,等隆冬过去,春日降临,参加他人生的第一次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