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的元神打了一个哆嗦,飘浮在空中透明如玉的躯体,被这里的阴煞鬼气,侵蚀的开始变的有些发黑。
“自古一来,人心莫测……利益面前,就是亲兄弟也能翻脸!当年我与国师徐福同为秦王的左膀右臂,他见天下修士尽除,便起了仙路争锋之意……一人独仙!而我,便成了他仙路争锋的最大障碍!”白起的胸脯起伏了两下,双眸冒出了怨毒的目光。
他恨恨的补充道:“徐福怕我捷足先登,居然在秦王面前诬告我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有谋反的嫌疑,说动秦王将我骗到阿房宫,在酒中下了縳神的迷药,将我困住,又以我族人之血,画符为篆,将阿房宫殿布成了地煞大阵,把我深埋地下!”
“徐福这老贼,怕我醒后,破开阿房宫的地煞大阵,又以移山倒海之法,将骊山移压在了大阵上面,成为了我的坟墓。”说到这里,白起的身体摇晃了两下。
白起续道:“要破开地煞大阵的封印,就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唯有用我族人的鲜血,将所有的符篆重新洗刷一遍,才能破开大阵。”
“除此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我嫡亲的血脉,在他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将自己千刀万剐,让血液中充满冲天的怨气,渗入坟中,方能化解掉符篆上的咒语!”
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飘泊的白继祖的魂魄,心中像被尖刀猛然刺了一下,升起了一阵抽搐似般的痛疼。
白起平静了一下自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徐福他料定了我,宁可被困死在地下,也不肯伤族人及后辈一根毫发的心理,打定主意,要用阿房宫的地煞大阵将我磨灭于地下!”
“偏偏那地煞大阵,在皇宫至阳之地威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又时逢长平被我斩杀的四十万修士的魂魄,成为了军魂猛鬼,搅得天下不宁,此地己变的煞气冲天!而极阴至寒之地,最适合地煞大阵的运转。”
“徐福干脆以缩地成寸之术,将阿房宫化成的地煞大阵移到此地,连同四十万军魂猛鬼也一同封印入阵,企图借着这四十万厉鬼将我的肉身及魂魄吞噬个一干二净,让我永远消失在天地间。”
白起虽然语调平静,但左右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攥起,而且双拳越握越紧。
张高听的浑身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徐福竟有这般神通,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
此刻,空中白继祖元神的身体变的更加漆黑,仿佛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只怕再过片刻,便真的要化成厉鬼了。
要说这白继祖,也真的算是狠人一个,他的魂魄被煞气侵入,已是万分痛苦,却还咬着牙道:“不知老祖是如何活转过来的?又抑或与我一样也是灵魂之体?我想知道,你靠一人之力,是如何镇压住这四十万阴魂厉鬼的!但不管结果怎样,能解开大阵封印,召唤出你这样能让异族颤的老祖,我纵然魂飞魄散,也值了!”
白起目光闪烁,傲然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化成厉鬼,我会还你一具躯体,让你永世掌兵!你现在魂魄被煞气侵入,形同万虫噬咬,让你生不如死,殊不知煞气之中所含的杀气为天地间绝无仅有,你若不把煞气纳入体内,让杀气冲天,便无法掌控我将要赐予你的躯体!”
白继海豁然明白过来,白起之所以在这里滔滔不绝的讲述,竟然是在拖延时间,要以煞气为自己炼魂。
白起接着说道:“人算不如天算,那阿房宫的正殿覆压地下三百里,为深渊玄金铸造,地煞大阵由外向内,已将三千偏殿尽皆磨成瓦砾齑粉,但独此殿不倒,我在里面被镇压了上千年,才得以存活,只是被困在其中,任你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也使不出来。”
“忽一日,有人前来凭吊,竟焚烧了一纸祭文,叫《阿房宫赋》!”
白起浩大的声音,將长平的煞气都冲散了,郎朗唱吟:“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
他纵声大笑道:“我当时灵光一闪,这祭文似牵扯了无尽往事,里面提到……六王毕,正应我剿灭六国,而所提蜀山兀,阿房出,更是点指阿房宫顺应天势,不知为哪位神祗祗所建,就连徐福所移来的骊山祭文都提及到了,这让我意识到,阿房宫竟然是一座神宫!”
“我靠,还能这样解释?”《阿房宫赋》乃天下传世之名文,白继祖少时也曾读过,此刻被白起这番解释,顿时让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