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闯荡江湖的套路,或者说被王国社会主流故意忽视的灰色地带。
她看着落在湖面下看似自由自在的鱼儿,它们似乎整日都能无忧无虑地悠闲吐着水泡,用口器过滤水中的营养物质吞咽进去,或者在水中追逐其他小鱼小虾。
在它们的周围有着一张大大的渔网,将他们隔离在整个有限的天地中。
是的!它们就只是被养殖的水产而已。
它们只能生活在这段有限的河流里,它们看向网外的世界也许就和我们看向外太空一样,鱼儿的命运和我们凡人一样,早就已经被诸神预定好了从出生到死亡的轨迹。
“波”地一下轻轻的响动,一条鱼儿奋力地从网的边缘往外蹦跶了一下,然后砸在网边缘的竹竿搭的骨架上,又奋力地的游了个来回,再次经过蓄力后,似乎那尾黑纹草鱼为了自由再次跃出了充满勇气的一条。
看那!~
它快要成功了!它奋力地连续甩动尾巴,跳出了人生的新高度!~
它!就要获得新生了!~
广阔的水域在等待着他,新鲜而美好的未来已经向它迎面而来了。
唰啦!
一只早就在枝头的鱼鹰扑棱着翅膀,犹如一道黑色的掠影,瞬间用双爪带走了“迎来新生的鱼儿”。
呵呵,又一条不安分的生命消失了。
妄想改变命运的可怜个体,总是会迎来”邪恶鹰犬“的阻挠,反抗传统力量的压迫的先驱者总是一个接一个的都死了,却没有对这个浩瀚的世界产生任何影响。
就如同这片池塘,依然宁静,宁静就像一滩死水!
人们还是给自己划分出了不同层次的阶级,再加上愚昧短视的地域歧视和排斥,被煽动的狭隘肤色仇恨,连爹妈都不爱、却愿意为之献身的偏执信仰。
世界啊~
你还是如此丑陋!
希格丽奋力丢出了一片薄薄的不规则石块,她不是要抨击命运的鹰犬,而是将石块打着旋儿丢到了水面上,看着它在湖面上弹跳到对岸,打出一连串连环的涟漪。
“呼!~”
似乎连同丢出的这块不规则石块一起,已经将自己胸中的沉闷难受之感一起呼出,顿时稍微好受了点儿。
帕秋莎忽地开口打破了凝重难受的沉默:“你现在信奉的是哪位神明啊?是跟随你老师一起信奉哪位神圣吗?”
希格丽面色忧愁的淡淡说道:“不。我老师似乎信奉万物归一者、时空之主宰——约格·索托斯,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超越人类想象的无穷智慧。但我对这位亘古存在的古神没什么兴趣。我一直希望跟随自由的先驱者格赫罗斯神的脚步,但始终没有下定决心为复国的伟大事业奉献一生。我渴望的~~始终还是自由和无拘无束的~~唉~~算了。你呢?你信奉了那位神明?”
帕秋莎又叹了一口气,低头摘了一朵淡紫色的野花,开始一片片花瓣拨弄起来:“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崇敬那种神。对于巫师来说,虽然也有一些信奉的都是和知识与智慧相关的神祗,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因为羡慕和憧憬——他们伟大的能力和永恒寿命带来的荣耀吧。”
希格丽望着平静而清澈的池塘,轻声问道:“你小时候有什么样的梦想吗?”
帕秋莎的笑容僵僵的,却努力保持着无所谓的语调:“我本来是想当个受到万众瞩目的女议员。或者成为威风的传奇女巫师挥舞着法杖,让天地元素唯我号令!呵呵呵~~可是我知道我没那份毅力。而且要当女议员的话,需要左右逢源的口才和急智,拉拢很多财阀的大商人提供大笔政治献金为我收买官员和选民铺路。”
“呵呵~~自己没有足够的家族势力支持的话,就算被人推上高位也是作为他们的利益代言人和傀儡而已,也许还得出卖身体作为政治交易筹码!许多女政客不是都说舍不得身体,套不到官位吗?只是我觉得我还走不出那一步,也许是我还不想为了“伟大理想”而卖身吧~理想总是那么伟大,就连想成为一个著名戏子都有很多年轻人,为此甘愿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