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婵思忖着说道：“想想也是，你可是魔祖转世，元神本质这么高，在人间，除了林止水之外，就属你的潜力最大，就算在人间没有传承，修炼无数年之后，成就也不会低的，而且此次天界仙神下凡，就是要保护我们，给你吃当然是最划算的。”

“我吃了能到什么层次？”佘惜露期待地问道。

“不知道，但就算在人间没有传承，几千年上万年之后，起码也能修炼到至尊的境界吧。”幽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哇，那我还修炼什么？坐等八年之后不就行了？”佘惜露欣喜地说道。

“笨，你是在人间啊。”

幽婵忍不住骂道：“在人间，肉身的寿命是有极限的，就算有各种灵丹延年益寿，有老和尚那样的秘法强行锁住寿命，也最多只能活一两万年罢了，一两万年之后，你还能不死？所以最多让你节省修炼一两万年的时间而已，你现在越强，未来所需的时间也就越少。”

“哦……”佘惜露想了想，说道：“那我选择飞升的未来的话，岂不是就能得到几十万几百万年之后的未来了？”

“这个倒是……”幽婵说道：“但林止水都说了让你别飞升，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到时候你试试吧，反正这也是看到未来的好时机，不行你就放弃飞升的未来，换成留在人间的未来就行了。”

佘惜露噢了一声，便拿出林止水送的字帖，开始继续悟道。

……

时间如梭。

仅仅一个月时间，佘惜露便已经领悟到了西王母法身这一道的大道表象，再加上字帖和上界灵丹的配合，积蓄灵力轻轻松松，连续破了第四天关和第五天关，法身圆满，修炼到了陆地神仙的层次。

然后，就是眼前一抹黑，没有传承的指引和系统的学习，修炼就没那么简单了。

幸好还有林止水的字帖，至少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原来陆剑仙就是这么悟剑的啊……”

佘惜露有点迷茫，忍不住说道：“难怪五百年他都没悟出什么，人间为什么没有更高层次的传承呢？”

“这就是天规。”幽婵说道：“就像是人间法力永远无法达到真仙一样，真仙开始的传承也无法出现在人间，本身就有的记忆没什么，但也无法传给别人，无法留在纸张上，无法形成信息。”

“‘它’定的？还是天道定的？”佘惜露疑惑道。

“这就不清楚了。”

幽婵说道：“上古大劫的时候，外道与天道混淆在一起，相互侵蚀，同时运转三界，除了‘它’，没人知道这天规是哪一方定的，不过，这天规对于外道更有利，估计是‘它’定下来的吧。”

“上古人界已经被‘它’弄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定这么过分的天规呢？”佘惜露疑惑道。

“你错了，上古人界变成如今这样，并不是‘它’造成的。”

幽婵说道：“‘它’在上古大劫之时，对于人界的态度一直都是‘制衡’，虽然我不知道上古人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上古大劫中期，众多天道大能出手封锁了人界，再次解封时，人界就变成了如今的宇宙星空，‘它’彻底陷入沉睡，天道一方也获得了胜利。”

佘惜露听得懵懵懂懂的，问道：“彻底？”

“嗯……说起来，其实‘它’从未真正醒来过。”

幽婵轻声道：“上古大劫，也只是因为‘它’忽然出现在了三界，但从最初‘它’就一直在沉睡，就像是太初盘古一样，一直在混沌中沉睡，从未清醒，也从未亲自出手，也就六百年前，太初天宫被灭，才有可能是‘它’亲自出手的。”

“外道盘……咳！”

佘惜露一愣，差点脱口而出‘它’的名称，连忙又咽了回去，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它’一直在沉睡？就造成了三界的上古浩劫？”

“当然了。”

幽婵叹了口气，说道：“那只是‘它’睡梦中的行为而已，改变天规，形成外魔的大意识，对‘它’而言，就像是翻了个身、说了句梦话一样，倘若‘它’真的苏醒，愿意出手的话，连三界都会毁灭，更别说是对付那些天道大能了。”

她轻叹道：“况且，上古时期，‘它’刚刚到来的时候，三界还没有天道大能呢，最高如女娲娘娘那些上古仙神，也只是太一境罢了。”

佘惜露恍然，原来这就是上古大劫的起因。

一个沉睡中的外道盘古，忽然出现在三界，或许翻了个身，又或者是说了句梦话，三界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若是‘它’真正苏醒……

“‘它’也太可怕了吧……”

佘惜露不由得有点心颤，忍不住问道：“现在‘它’彻底沉睡了？”

“太初盘古代表完整的天道，‘它’也代表了完整的外道，且更加可怕，自然比所谓的天道大能强大无数倍。”

幽婵叹息了一声，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它’的真身在哪里沉睡，现在运转三界的是它所定下的外道天规，也即是外道主宰，但也只是规则化身，并无自我意识，上古大劫中期的时候，‘它’就没有再主动创造魔祖了，肯定是陷入了沉睡。”

“‘它’沉睡之后，就没有出现过魔祖了吗？”佘惜露问道。

“那倒不是。”

幽婵说道：“即便‘它’陷入沉睡，‘它’留下的规则化身‘外道主宰’也在运转，就像是奉献混元境的仙神元神，可以转化成魔君一样，有一部分魔祖，就是外道主宰用天道境元神改造出来的。”

她顿了顿，说道：“比如烛天魔祖，就是外道主宰用秽土建木十二神之中的‘烛九阴’，上古烛龙的元神改造出来的，如今的烛九阴也只是其他道主继承的神位罢了。”

佘惜露恍然，问道：“那我们呢？”

“我们原本只是三界的普通生灵，但被‘它’抓来，随意变成外魔，提升到了魔祖，具体是怎么诞生的……我也不知道。”幽婵叹息道。

“那元初魔祖呢？”佘惜露问道。

“元初……他从来没说过，但他是天地间的第一个外魔，也是最了解‘它’的，更是最自由的一个。”

幽婵轻声道：“上界与人间不一样，上界的外魔，下至真魔，上至魔祖，无一例外都受‘它’的枷锁束缚，必须与天道一方为敌，但元初……他就算帮助了天道一方，‘它’也不会惩罚他，而且他也不想灭绝天道一方。”

她说道：“否则，以他的实力，境界高度本来就是和太初那几位相当的，魔祖之躯更是三界最强，若真想拼命对付三界的天道大能，那几位暂且不说，寻常神位上的那些天道大能，一个个都逃不过。”

佘惜露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万一……哪天‘它’苏醒了，抓我们回去，那该怎么办？”

幽婵却是彻底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