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如果我突然间变的很老了怎么办？”那时也不知道谁还会多看上她一眼。

“不怎么办，谁都会老，”楚律站直了身体，继续的推着轮椅，“而且……”他的声音停了停，再是继续，“可能你并不记得，你最难看的时候我都是见过了，我敢发誓，你老的时候，绝对没有你那时可怕。”

而到底怎么样的一种模样，能让楚律说成可怕的？

而现在楚律确实是用可怕两个字。

“我最狼狈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陆筱画到是有些奇怪，以前的她是个什么样子的，这感觉怎么像是在说着另外一个人，可是偏生的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一年多前的事情，”楚律将轮椅停下，他卷起了袖子，也是坐在了一处台阶上面，正好，陆筱画的视线与他平行了，这样也能正视着他平静的却是难明的黑眸。

“你被人抓去淘金子，很辛苦，”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抚着陆筱画的额头，虽然面容变了，可是眼睛却是一点也没有变，虽然没有记忆，可是仍然是以前的夏若心。

而他的还在继续说着，“那时你们一天都是在沙河里淘金子，如果运气好了，就可以用淘到金子换来一些东西，食物，日用品，还有些其它的。”

“你知道你换了什么吗？”他想她一定不记得，只是想要问一下，而陆筱画确实是听的好像有了些兴趣，因为她的眼睛都是亮了，所以楚律想，她是喜欢听的。

而果然的，陆筱画就是喜欢的。

“我换的什么？”她连忙的问着，是吃的吗?

”你自己感觉，你会换什么，在那种地方？”楚律没有回答，而是阗她，他只想要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选择，她会选什么，夏若心选的东西，她还会不会选，夏若心选的路，她还会不会继续的再走。

“我想……”陆筱画握了握手中的杯子，她想要些什么，用好不容易淘来的一粒金子，换吃的吗，可是那里应该是有饭吃的，不然的淘金子的人，不是都要饿死的吗，应该也有睡的，没有睡觉的地方，难不成他们都要风吹日晒吗？

所以……

轻眨长睫，她突然是一笑，温温的笑意也是染于了眉角之处。

“我想我会换些牙膏牙刷之类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想要活的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奴隶。”

楚律再一次的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夏若心的身后，再是推起了轮椅。

“楚律，当年的我，选的是什么？”陆筱画见楚律一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她想要问下，到底最后，以前的那个她，那个忘记了的她，选的是什么？

楚律停下了推着轮椅的手，然后替她整着被吹乱的头发，他的手指很暖，也是很轻。

“不管是你以前，还是现在你的，都是你自己。”

“你的选择，从来都没有变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