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的路上，我就发现了这只大家伙，混沌专门为了我把它改造成了一艘生物战舰。”船长拍了拍‘宝座’上的扶手：“地球坚持不了多久了，人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就像我的前半生一样，但是在这里我们依然可以继续自己梦想中的生活。”

“你梦想中的生活而已。”徐逸尘很好奇，对面的船长是他见过最理智的混沌崇拜者，之前那些敌人不是一闪而过消失不见，就是张牙舞爪的想和他玩命，他第一次有机会如此兴平气和的和一个混沌崇拜者对话。

说实话，他很好奇对方的心里变化。

“觉得我不可理喻？”船长保持着自己平和的状态：“还是觉得我冷静的不像混沌信徒？”

“作为一个老海军，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人类的形态限制了我们的发展。”船长似乎很有交流欲望：“当你面对狂怒的海洋时，我经常会感慨自己要是一条鱼就好，所以倒向混沌的第一要素，舍弃人类的形体和身份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我不觉得有什么无法接受，这让我的精神状态最大程度没有发生混乱。”

“其次，不要试图去理解混沌邪神。”船长呵呵笑着：“大部分我的同行都是从某一位邪神开始接触混沌的，但是那四位本身就是各自领域的混乱代表，祂们不可理解，不可直视，成为祂们的信徒对人类来说太勉强了。”

“所以，你有什么不同？”徐逸尘克制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直觉告诉他眼前船长说的话很重要。

“混沌是一个很大很空的概念，我到现在也无法完全理解它到底是一个概念，还是一个无法描述的思维生命体，但是它显然代表了某种以我们生命结构无法深入理解的境界。”船长从‘宝座’上走了下来：“在海上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很寂寞，我熟读过很多哲学书籍，这让我在第一次接触混沌概念的时候，世界观没有被完全摧毁，当然也可能是我的思维惯性束缚了我，或者说保护了我。”

狩魔猎人示意对方可以继续说下去，他愿意倾听，于是船长满意的挥了挥手，一个老式烟斗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上：“往下的话你认真听好，因为我只说一次，也不保证能说完，我曾经隶属于有关部门的特殊办公室，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这个部门，总之我们就像人类文明潜伏在混沌的卧底，当然实际上我们从没成功过，这只是一种美化说法而已。”

徐逸尘疑惑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别想太多，我现在确实站在混沌这边，但是我残存的人类思维模式让我依然能站在人类这边用人类的模式思考问题。”船长抖了抖落在身上的烟灰：“你要记住，混沌邪神不等同于混沌，祂们只是很强大而已，特殊办公室的初衷就是在亚空间给人类，或者说最少给新华夏找一条出路，但是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个计划的方向不对，文明不可能在亚空间里存在，那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我会把你说的每一个都上报，但是我确实无法理解你的思想境界。”徐逸尘也许是个天才，能记住自己看过的大部分知识，但是这里面绝不包括哲学。

“有太多被混沌腐化的人类，他们变得疯疯癫癫的不可理喻，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蠢了，没有形成自己的思维体系，瞬间被大量的信息冲垮。”船长有些自傲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坚持了四年，如果我没加入有关部门，也许会是个杰出的诗人，震惊世界的哲学家，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能回忆起当年的热血。”

“那么我现在是应该朝你敬礼，还是拔剑？”徐逸尘最终还是以武夫的身份提出了符合自己身份的问题：“我觉得这件事你来分析比我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