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你知道潘晓不是一个人吧?”希贤同志回头轻声问。
李建国点点头:“好像是两个人,我也是听人说的,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他们现在怎么样?”
老人们换了几个眼色,貌似都不太了解情况的样子。
但李建国既然问了,要是不给他了解一下,总归不好。
希贤同志看向纪朋飞:“朋飞同志去问问,大家休息一下。”
纪朋飞点头站起,也该到取新资料的时间了。
纪朋飞出门,李建国起身准备给大家倒茶,门外已经进来一组服务员,推着餐车。
李建国坐下。
洗杯换茶,换烟缸,依次退出,关门。
大家都挺安静,没说什么话,默默思考,小动作倒是有点频,有的轻叩桌面,有的拧着杯盖上的小帽子,有的叉着手活动着手指,有的直接就闭着眼。
有的站起来走到篓子边上,低头仔细看结构,摸了又摸,很欣赏的样子,又带着点感慨。
李建国目光点兵,心里有点慌,这一个个,年纪这么大,真要出事自己都不知道先扶哪个。
希贤同志摸起支烟,李建国犹豫着给他点上:“您少抽点”
轻轻一笑,淡淡烟里。
“建国”
“嗯?”
希贤同志轻声开口:“这个事,那个杂志没有搞好,如果是你来弄,你会怎么办?”
众人注目,都想听听看,这种事李建国会怎么处理。
“这种调查,要搞,但绝对不能公开搞。”李建国想都不带想地就直接说了。
“唔”
“摸思想动态是很敏感的事,这么放到报纸全面讨论很不合适,因为太容易引起共振,把群众情绪放大到不好收拾的程度。”
“共振”
众人很认可地点头,这种事发生不止一次了,现在觉得李建国带来的这些词特别形象。
“而且像这种事,涉及到了很多方面,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想法,对生活社会不满意,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
李建国扳着手指,“是个人对目前工作不满意,还是收入不满意,还是情感,还是健康,都没具体说,只讲看不到未来,失去信仰,你自己也没解决办法,那就是把问题交给国家来解决了。”
“他们当时有点这意思。”
李建国点点头:“可国家这么大,问题这么多,重建,调整都需要时间,这么把问题一捅开,那就马上面临三个新问题。”
“要不要解决,怎么解决,什么时候解决这三个点,”
李建国竖起手指一一弹出:“这任何一点没做到,我们就是辜负了群众的期望。我们能吗?当然不能!”
“对!”
“那么好,问题我们肯定要解决,但怎么解决不是拍脑袋的,要时间。”
陈去笑了笑指了指电视:“这个也没花几天啊!”
李建国惊讶地看了看他,摇头:“这个方案,如果早五年,也提不出来,他做了一些工作,有了一些成绩,但也是在我们这几年的基础上做的。”
空气中忽闪若干呵呵。
大家笑容意味深长,李建国这话就有点过谦了。
虽然时间不一样,但如果说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再回到五年前,李一鸣能做的事也相当不少,难道他写不出书,发明不了东西?
除了那免计划难搞一点之外,别的应该也没什么不一样。
所以本质上还是一个战略格局的差异,毕竟李一鸣不但脑子狠,还知道三十年后的东西。
什么叫做了一点工作,什么叫取得了一点成绩
你这么谦虚,别人还怎么骄傲?
但,建国同志很尊老啊!
“当时也是百废待兴,处理遗留问题占了很多精力,这其实也不是借口,”陈去缓声说道。
“我真不是谦虚,如果他没走这一趟,只关在家里,不可能出来这么细的东西。”
“唔你接着讲吧。”
李建国点点头:“所以,就是从提出方案到让人人满意这个时间,跟群众的期待相比,是长还是短?你让他们等多久?他们能满意的时间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