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头也不抬,“这东西非常值钱。”
“几千万还是几个亿?”
“几千亿。”
“”周正呆呆看着那满纸的数字,半晌都说不出话。
…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政策方面的问题?”
李建国想了想,微微点了下头:“有提过一些些其实主要还是社会现象。”
那你之前怎么没说?纪朋飞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了回去。
“说说看,不用担心,有问题就调整嘛!”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就是,都现在,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王真也笑道,又指了指李建国,“你这个同志还没有孩子胆大啊”
“今天我们一会收到一张条子,都没个准备。”
一人一句,李建国感觉头好大,但我没孩子胆大?
虽然得承认自己是没儿子胆那么肥大,但李建国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冤,他哪知道儿子是怎么布置的又是什么节奏。
有很多事他只是掌握了分析方法,但没有看到具体情况,他也无从分析。
而且某种程度上,他也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随着一鸣工作的铺开,有些事自然而然地就会解决,非得摆明说出来,你知道会得罪哪些人?
政策这东西能制定出来,必然是有人在推动,错了的话,那不也有人承担责任?
你想让谁承担?
我是个缓冲装置啊!
“其实,汇报工作我没他说得好,我条理方面差很多,而且”
李建国很认真地说道,“他说的那些,有的我也正在理解消化,有些事,我觉得可以等他回来再说,他说得更透彻!”
“话不好听?”
李建国默然,当然是不好听的,好听的话有的是人来说,他又没有儿子那本事,这边说着话,那边还能感知到身体状态,自己要是照搬原话,说不定就惹出天大的麻烦。
像那臭小子似地,从榕城一路骂到杭城,从内地骂到香江,从接待员骂到经理再骂到总经理,从没级别骂到部级?
我可没疯!
陈去笑道:“看来是批评我们吧?那也可以说嘛!”
李建国表情有点崩,但坚决不开口,领导让你批评,你就批评了?
臭小子倒是说过:你只管说,不用担心,谁不高兴不开心,让他讲清楚为什么不高兴不开心,讲得有道理我们接受,没道理的话,哼!
到目前为止,倒是还好,没有激烈争论。
“那盒磁带,我们也都听了,还不止一遍,也没生气嘛!”
陈去又笑指了下左前方桌上的一台三用机,“你说得还能比他严厉?”
李建国眼皮跳了跳,看向那三用机,知道那里头估计是儿子在火车上录的那些话了,那是够不客气的。
说真的,他有点担心儿子进京后也跟当初见赵红军似的,批评一通后不给握手
要真出现那场面,事情就大了!
“你放不开,那我先自我批评一下”
希贤同志笑了笑,弹了弹手中的烟,“其实有些事,我们可能是过于乐观了。”
“嗯?”李建国微微吃惊。
“上个月,津巴布韦的穆加贝来访问,问到了我一个问题,说我们现在改开,会不会形成资产阶级我跟他说,现在是为了发展生产力,不得不这么做,但我们的路没有变。
我看他当时不相信,我就告诉他,就算是出现个别的,我们还有国家机器”
李建国微微皱眉,希贤同志看看他:“对,他也是你这个表情,不相信。”
“不是,我不知道有这个事,我是知道那个非盟主席来访的事,具体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李建国低声解释。
“这个话没有上报纸”纪朋飞低声告诉李建国。
“哦”
“现在看来,这就是过于乐观,忽视了一些危险因素,”
希贤同志嘬了口烟,摁灭烟头,缓缓开口:“敌人也不会闲着,他们会帮助壮大这些人,而很多人就是从我们的队伍里头蜕变出去,危害更大,现在也不只是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