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来倒也是个好办法。”周正点点头。
卢平半张着嘴,刚以为发现个大问题,没料想随口就给解决了,这办法还真是简单。
“我马上去通知”卢平下意识说道,等着李一鸣的手书。
李一鸣拿起刚写的纸:“发回去,再回来。”
卢平转身小跑出门,赶紧交待参谋发回去。
“好了,一会就收到。”卢平喘息未定。
“腾空城里的电视机,这种事瞒不住,这样那边”李一鸣努努嘴示意外头,“小鬼子和美国佬就知道了,我们确实要很多,他们得多激动!”
“会打起来?”
“那怎么可能!”
“嗯?”
“小鬼子不敢还手的。”
“哦”
“所以你们看,如果搞生产,那它得有一系列配套的东西,不然效率非常低!”
“设备是很关键。”
“设备是一方面,但不是全部,你们要知道,生产活动的结果跟很多因素有关,生产资料,生产工具,生产技术,还有人的在生产活动中的积极性。”
李一鸣随手写在纸上,递给两人看,“这几个因素不是加的关系,而是比较复杂的乘关系”
“什么?”
“意思就是说,任何一项如果是零,整个生产结果就是零。”李一鸣指了下纸,“这其中每一项我们都得好好发展,这个可以发过去让他们思考一下,以前哪些工作有问题会暴露出来。”
卢平拿着纸,心知李一鸣所说的他们指的是那些正在开会的代表,这几个字就相当于指导了,小心地看了看上面:“所以说,责任制只是提高了一项?”
李一鸣点点头:“拿种地来说,包产到户,只是说在这个农户,这个小小的生产单元里头提高了生产积极性,但在整个村,大队,整体未必有提高,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原先生产资料都在集体手里,光是现在一个分配,就会出很多问题,承包之前有没有做土地评估,有没有技术指导,有没有人说闲话搞破坏?”
“闲话肯定有,破坏”
李一鸣看了看卢平:“我看过小岗村的报道,说这十八户人家还盖了血手印立了生死状,说谁如果被抓了,家里的孩子就由另外人家帮着养,对吧?”
“对。”
“那村里大队开始知道这个事之后,有做出什么限制呢?”
卢平看了看李一鸣,估计他是不知道具体内情了,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都是乡亲,实在是穷,也不能让人饿死,开始还说这些包产到户的,大队就不给稻种,不给牛草,后来也给了,别的也没什么,再后来发现”
“发现做得不错,也就觉得应该这样对吧?”
“嗯”
“所以你看,这里头不就埋着刚才那些问题,从国家到村到每一个人,生产链条上的每一环应该做什么,可能做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都值得去分析。”
“现在是田,以后还有更多,鱼塘,山头,都是一样。”
“包了鱼塘有没有人看了眼红下毒?出了事都应该怎么解决?为什么我在安排做实验要让整个村一起,就是不想让那些破事发生。”
“那要不要写全一点?”
“先让他们思考半天吧,人不能不动脑子。这些问题,我不信他们没看到,如果真的没看到问题,他们平时在做什么?开这么重要的会不带一堆问题和解决办法来,那跟公费旅游有什么区别?”
“也不用这么说嘛”周正呵呵失笑,这小子确实不宜马上进京,看看这张小嘴,非得气死几个老头子不可。
李一鸣看看他:“那别的不说,我就讲山区,山区多梯田,这是历史形成的,因为生产力不发达,大家围山开田,一圈一圈,像这种田现在农机应用也不方便,这也是客观原因。但这个是可以逐步改造的。小鬼子他们做好多年了,这个你们知道吗?”
卢平摇摇头:“好多年那他们怎么做的?”
“小鬼子那边六十年代就开始做农田改造了,他们把田规范成了一百米长三十米宽,坡高不过两米五的标准田,然后就可以上农机了。这个情报在哪里?”
我哪知道这种事卢平叹了口气:“是报纸上看到的?”
“报纸倒是没有,而且纸上得来终觉浅,可我又不能亲自去,打个电话问一下总是可以。
这些天我也会抽空打电话到那边问点事,好比有一家叫东京农业大学的,跟人家教授聊了聊他们的最新成果,人家回答得很痛快,当然,我用的是日语,用的也是别的身份。”
卢平看着李一鸣:“用的是什么身份?”
“记者,农民,农林水产省的调查员,都是报纸上真名实姓的人,这种事按说很简单吧。”
“我问的还不止他们的,我还问了别的国家的情况,美国荷兰以色列”
“哪个身份好用就用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