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宝刚要转身,又想到件事,马上扭回头看着李志远。
李志远端坐如钟,表情很是奇妙,像是个小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又像是大人出门让他看好家时的模样,面皮挡不住的激动
你激动什么?!
李国宝严重不满,立刻皱眉一咳。
李志远抬头,目光迎上李国宝,满满疑问:“uncle怎么?”
“你还坐在那?”李国宝看着李志远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
李志远愣了下,赶紧站起身,另外搬了把椅子放到桌子边上:“那我坐在这,我刚才是觉得坐在那里方便。”
李国宝微微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有些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
想想他初见李一鸣时,坐在那小子的对面,也是分外渴望能坐到那大班椅上,试了几回也坐上了,结果又如何?
那天夜里李一鸣还没搞出这么多事,现在是李一鸣让个位子给他坐他都不敢坐,就怕一屁股上去下一秒就出大事。
“我知道,uneasy lies the head that wears a crown,”李志远虚心地地引用了一句莎翁《亨利四世》中的台词,翻成中文大概就是戴了王冠头不好歪,或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之类的意思吧。
李国宝哭笑不得,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打断他:“没戴王冠什么事,我就是担心你给人看到坐在那里,”
说到这时,李国宝往窗外看了一眼,这外头四面都是高楼,也不知道有多少窗子能看到这里。
“给人打了黑枪!”李国宝低声说道。
李志远呆住,下一刻,身上有热汽蒸腾接着打了个寒颤,脸都白了。
“他坐在那里不要紧,你不行,你坐边点,别给人误会是你在主持工作!”李国宝又说道。
李志远赶紧端起椅子坐远,转身看向李国宝弱弱开口:“不会吧?那他怎么就不怕?”
李国宝哼了一声:“他你说呢?你胆子长在肚子里,他是人形胆囊!”
嘶~这什么形容!
李志远一口凉气没抽完,李国宝看着他又仔细叮嘱:“你做事守好自己的本份,咱们就是个打下手的,别一激动就冲到前头,弄得别人都以为我们家牵头弄这么多事,回头什么事都找上门,他还能天天给我们挡着?!”
“可我看你和四爷爷他”
“那怎么会一样,我们都有分寸的!”
李国宝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李一鸣那一系列的大计划,不知道要得罪多少明里暗里的可怕势力,李福兆还背上了个收集香名单的隐藏任务,这都是强行塞到手里头的唉!
一时间他脑子里头全是李一鸣对付起人来,让人防不胜防的招数。
这人要是得罪人太多,那回头招来的手段也多,李一鸣自己武力高超,不怕死敢以身作饵,但他们这些身边人可太容易被误伤了,哼哼,我们都还没活够!
“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现在是唉且行且看吧!”
“我明白了!”李志远一头雾水地点头,他实在是不明白那个少年为何让自己这两个长辈如此态度,但也知道现在坐的位置至少得是外头看不到的地方。
…
维多利亚湾上,两艘游轮一前一后,拖着两道白浪向着九龙启德机场方向开去,天空中数只白鸥翻飞,紧紧跟着船行的方向。
船尾甲板上站着李建国父子俩,一高一矮两个在阳光下吹着微腥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