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处厅级内地干部挤进去后,黄丘生和陈查理离开,郑荣是个罪人,这办公室俨然已经成了内地考察团的主场。
李建国不记得那电话机的位置,也许摆在桌子左中,那就是牛大庆身后了。
但那电话机可是带线的,被林大卫黄丘生先后用过之后现在什么位置并不确定。
如果这三个是一伙的,那电话早就被打出去了。
“情况我基本了解了!这确实是非常典型非常值得研究的一个案例啊!小肖,帮我翻译!”
里面传来蓝晓龙的声音。
这不是总结,这只是转场词。
李建国想了想,很直接地挤了进去,走到桌边,装作很随意地样子站在牛大庆边上,眼角余光扫了下桌面,电话机正是在陈长青身后一尺远的位置。
看到他的人都微笑点头,并没有说话。
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了劳资纠纷的前因后果,建国同志说得没错,已经解决了,但对于考察团来说,工作刚刚开始。
牛大庆还颇为热情地把本子朝着李建国这边倾斜一下,好像是让他看清自己上面记的内容,低声开口:“蓝团长要开研讨会呢!”
李建国稍微扫视了下能看到的笔记内容,还是没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记多和记少也不是敌特的标准。
人堆里头,蓝晓龙两眼发亮,很有气势地环顾四周,一个个问题像飞弹似地抛了出来——
对工人:“你们以前遇到这类问题时,是去哪里反应情况啊?就没有工会吗?”
对郑荣:“你这个郑老板,当你动用企业资金去赌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工人的生活吗?”
对团员们:“大家注意,他们工人自发组织讨薪,这个行为还是比较初级原始,但很容易诱发恶性群体事件!”
对周喜:“周公安,像这种事你们一般会采取什么措施啊?”
对工人家属:“你们这里基层组织是什么啊?”
对供货商:“像你们这种债务关系,一般是怎么解决的啊?”
对林大卫:“银行处置这个厂时不解决工资问题吗?”
面对大陆这位蓝干部这么多的问题,香江的这些群众很有点招架不住的趋势,回答也是结结巴巴词不答意。
这之中最忙的就是肖力,他既得帮着翻译过去又得帮着翻译过来,一脸的不耐烦。
团员们倒是站成一圈很安静地在做笔记,每个人边上身后都有工人探着脖子在看他们写的是啥。
李建国边听边想边观察着,蓝晓龙这不像,内地这类问题也多,他这么开会很正常,他就喜欢开会。
这些团员也是一个个看起来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我连一个人都看不出来,儿子却说可能有三个!
会不会就是自己边上这三个?
李建国下意识地往外靠了一下,突然间他感觉又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他们没有在讨论那个免计划,难道这不比什么劳资纠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