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在他的精神意志的感知中并不存在。
瞳孔猛地紧缩,然而感受到来自白色身影身上所传递而出的平和气机,青阳桓浑身紧绷的气机,如欲要喷涌的火山一般一样竟然无形中平复下来。
短短一句话,他感受到了来自老者的温润,心灵深处滋生出了一股暖意,不知不觉中让他心中的种种都平复下来。
“前辈。”
紧随着青阳桓出声,眼前的老者白发垂髫,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周围壁画可看的完整。”
老者紧接着把眸光落在了周围的壁画上,看到这些烙印的壁画,他浑浊的眸子也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周围石壁上所烙印的一幅幅古老的画卷,无声的叙述着一场场让人心中燃起怒火的场景,仿佛将他带进了一片古老沧桑的岁月。
一座不大的部落,依山而立,山前是一条通往远方的大河,壁画中的大河深处是一片高大的水下宫殿,宫中生存着一支浑身长满鳞片的种族。
每隔一个月,部落中都会将不过几岁的孩子,放在木舟上而后让木舟飘荡到大河中心,进而落入水地深处的宫殿,成为长满鱼鳞种族的口中血食。
在后面的画卷中,青阳桓看到了部落中生息繁衍的人族武者终于忍受不住,他们不愿意再将自己的血裔送入水宫中,聚合了整个部落战士进行了反抗。
然而反抗的时间很短,一位从水宫中踏出的武者,他的大手镇落,如同一小片天穹崩塌,从高空坠落,整个部落尽数覆灭在了巨手之下。
水宫武者面容上带着不屑和冷漠,对于覆灭了一整座部落丝毫没有在意,很快他就离开,等到再次归来的时候,一支人族部落被枷锁锁着迁徙到了那片被毁灭的废墟上。
日子再次恢复到了原样,每隔一段时间,族中就要将一些孩童放在木舟上,若是孩童的数量不足,就会让族中年轻的妇人和青壮来代替。
再后来整个部落选择了反抗……
……
望着石壁上的壁画,以青阳桓自己的思维,自然可以察觉出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曾经雕刻下这些壁画武者,融入了属于自己的愤怒,哪怕是不知道时隔了多少岁月,这种源自石壁中压抑的愤怒,依旧在散发着。
周围石壁上,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多了,在这里青阳桓甚至感受不到属于人族的荣耀所在,他所能够看到的一切,都是人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被异族豢养成两脚走兽。
和壁画上所显化的场景相比,哪怕是如今在西南大地最偏远的鲲山大地上,所生活的人族都好了无数倍。
哪怕鲲山王域中生活的人族部落血裔,代代征伐,父子从征,然而他们却可以去亲手抗争属于自己的命运。
哪怕是战死于尸山血海中,心中都有一个希望,而石壁所镂刻的场景,上面的人族在压迫之下,早已经失去反抗的信念。
“这是真的?”
良久之后,青阳桓出声说道,眸光落到了面前白袍老者身上。
“是!”
老者的眸光同样凌厉,心中同样压抑着杀伐。
“在哪?”
思绪流转,青阳桓心中猜测着壁画上的场面,究竟在发生在人族大地的哪里。
南荒?东荒?北荒?
然而以他连南荒大地都没有踏遍的眼界,根本猜不出壁画上所发生的场景,究竟存在于人族哪方,要知道虽然从近古开始之时,人族受到了绝对的重创,被压缩在了这片大地上。
然而天外大陆的降临,足足让曾经的莽荒大地扩大了一倍不止,如今人族所生存的大地,不及当初莽荒大陆的大小,却依旧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陆。
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虽然四周不断受到来自诸天敌对种族的征伐和蚕食,然而人族部落还没有沦落到甘为人族圈养的血食的程度。
下一刻,就在白袍老人刚要出声的时候,一股腐朽的气息一下子充盈了青阳桓周围虚空。
“老黑。”
看到突然出现的黑影,白袍老人猛地一惊,显然黑甲武者的出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白老鬼,还是我来说吧。”
嘶哑的声音响起,黑甲武者来到了青阳桓的身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
望着黑甲武者的背影,白老鬼嘴角苦笑,作为薪火塔的镇守使,这些本应该都是他来接待的,这一次老黑不但直接接引了薪火者进塔,现在更是代替了他。、
不过他摇了摇头没有出声,下一刻身影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你……”
看到再次出现的黑甲武者,青阳桓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
“我名黑甲,在前来这座薪火塔成为守墓者之前,是属于人族不周山下剑帝宫剑卫!”
不周山,剑帝宫!
黑甲一声话语,顿时让青阳桓进入薪火塔中所遇到的种种都解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