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
国风艺术团的驻地,陈晴和电话那头好不容易联系到的自家老板讨论了好一会儿,终于挂断,对于《福布斯》的事情也做到心中有数。
自家老板的意思是上不上榜,她们自己拿主意。
其实陈晴也明白其中的关节。
上榜肯定有上榜的好处。
比如,一旦凭借《福布斯》富豪榜出名,两人在中国那边的很多事情都可以事倍功半,哪怕在《福布斯》榜单上只是垫底,折合数十亿人民币的身家也足够让大部分中国富豪仰望,因此将来甚至不用在打着自家老板的名号就能做很多事情。
不好的事情当然也有不少。
这样的世道,突然崛起的富豪总是难免受到各种各样的审视。而她们两个女人,恰好还是来自中国的亚裔,突然之间就闯入了美国的最顶级富豪榜单,难免招来各方的审视乃至质疑,甚至,如果舆论操作不好,中国那边也难免出问题。
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思索片刻,陈晴瞟了眼不远处正很认真地和艺术团编舞团队讨论舞蹈项目的林素,很快打定了一些注意。
这风头还是要出一下的,因为将来却是可以因此在中国获得诸多便利。
不过,没必要两个人一起上。
自家老板那种,几乎是在金字塔顶层又制造了一个专属金字塔的家伙,当然想要藏匿都藏不住,陈晴和林素这种挂在榜单尾巴上的水准,那就是可有可无了,操作余地因此也非常大。
总之,陈晴是不打算出这个风头的,让林素上就是。
如此决定之后,又拨出去几个电话交代一番,陈晴就走向不远处人群,这里是国风艺术团练功房内最大的一间,除了一种编舞,还有一群穿着练功服的妙曼女郎散在四周。
没有掺和大家正在讨论的一只以《关雎》为主题的舞蹈,陈晴示意其中一位编舞老师走出人群,来到可以望见户外湖面的窗边,看了眼练功房内的一群小妖精,低声问道:“王姐,老板近期来过这边吗?”
西蒙的日常安排总是匆匆忙忙,而且也肯定不会告知陈晴这边。
王姐名叫王冬月,曾经是上戏的一名舞蹈老师,同样专业舞蹈演员出身,即使已经年近四十,依旧可以看到当年的风韵,当初被陈晴招揽负责国风艺术团选拔,最后一路跟来美国,因此和陈晴颇为亲近。
听陈晴这么偷偷摸摸地问起,王冬月也不缺少人情世故,同样降低了一些声音,说道:“维斯特洛先生上个周日来过,带了一位小姐过来一起看女孩们跳舞,不过只待了两个小时。”
今天是周三,也就是四天前。
那时候陈晴两个还在中国,倒是没有因为这个遗憾,陈晴稍微犹豫了下,干脆点明,朝练功房内的一众小妖精示意了下:“王姐,我是说,她们,老板有特别喜欢的吗?”
这话依旧不算直白,王冬月却也会意,只是很快摇头:“没有。”
其实,说起来,当然有一个。
特别是还是让她们这些编舞老师羡慕的那一个,只是,这件事明显陈晴更加清楚,毕竟当初就是陈晴亲自操办把那对母女安排出去的。除此之外,这几个月大老板也陆续来过几次,只是每次呆的时间都不算长,更不要说和哪个姑娘发生一些旖旎。
说起来,被选拔来到美国之后,王冬月能够体会到,国风艺术团内的姑娘们,对于某些事情都是有所准备的,甚至,不少丫头明显都有些期待,特别是几个月下来,深刻体会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奢靡腐朽’,好吧,总之所有人都乐不思蜀。
哪怕是她们这些编舞老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想回到曾经的生活。
为了维持当下的这份生活,付出再多也是值得。
可惜,明明大部分姑娘都有心理准备,无奈某人不出手,大家也无可奈何。
或者,其实也不算不出手。
某个男人出现时,不乏有一些女孩会大胆投怀送抱,老板也并不拒绝,搂搂抱抱的显得很自然,只是,唯独没有再深层次地更进一步。
陈晴听到王冬月的答案,和对方对视片刻,确认不是虚言,也是无奈,只能转向周围的一些小妖精。
太没用了。
陈晴如此想法,当然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男人身边的女人很多,陈晴和林素能够吸引到的关注自然很少,虽然陈晴很早就意识到这种状态,但也并不意味着她不希望有所改善。国风艺术团这边,女孩们都是来自中国,如果能搭上那个男人,毕竟同宗同源,稍微运作,也可以让她和林素得到更多的观众。
只可惜。
太没用了。
如此念念着,陈晴带着王冬月重新走回编舞团队,参与讨论了片刻,很快道:“让她们跳一遍试试吧,讨论再细,都不如直接看效果。”
很有道理。
于是,参加这支算是重头的《诗经》开篇之作舞蹈的女孩们发现,整个下午,陈晴都显得异常严格,或者说苛刻,甚至果然有女孩被找了麻烦臭骂了一顿,哭哭啼啼地也没有被放过,还要继续跳。
其他人,甚至编舞老师,感受到陈晴的气场,都显得战战兢兢。大概都感受到了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没人敢问出来。
相比长岛国风艺术团驻地被陈晴压迫的阴影,乌克兰罗夫诺州,里夫尼市北部的温泉庄园内,简直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因为庄园面积真的很大,而且,甚至包括周围的大片林地都属于庄园私人所有,外人不经允许不得靠近,因此理论上方圆十多公里的范围内都是女孩们的活动空间,于是,哪怕这边居住着十多个女孩,甚至还包括庞大的侍者安保团队,依旧丝毫不显拥挤。
甚至都有点空旷。
又是一天清晨,不同于庄园内的其他人,从相比以往居所简直天上地下的奢华卧室大床上醒来,娜塔莉亚·班希科娃依旧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她总觉得自己不输于这里,却不知为何就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