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听到,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她想了一下,简单几句话把容颜的情景了一遍,最后道,“我把你那信给她了,你相信我,短期内,她不会有事的。”至于以后,谁知道凤家那抽疯的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对于凤璟,端木大夫人心里也有些无力,这孩子,性子……
别扭,疯狂什么的两字不足以能形容!
想到这里,端木大夫人再看沈博宇时眼神就有些怜悯,“你放心,王爷已经让人去给凤府的暗线传了话,不管在什么时侯,颜丫头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哪怕是暴露她们端木王府在凤帅府安插的所有暗线,她们也会保那丫头平安,这话的意思沈博宇几乎瞬间就读懂,他后退,躬身,对着端木大夫人深深一躬,“多谢您。”
多谢您,为了颜儿的这份心。
多谢您,这份仗义之情。
多谢您,肯为颜儿做这么多。
多谢您,在这个时侯,肯这般为着她们夫妻,出头!
一躬之后。
沈博宇转身,身姿挺拔的向外走,脚步从容,而坚定。
——他的妻子,自然由得他来想法子救。
依靠别人保护自己的女人?
那是懦夫所为!
身后,端木大夫人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摇摇头,有一种命运弄饶感觉在她的心头涌起来,回过神,她看了眼身侧的嬷嬷,起身向外走,“走吧,咱们回去。”路上,她扭头吩咐身侧的嬷嬷,“派个人去前头看着,若是王爷回来,和他,我有事找他,请他直接回后院一趟。”
“是,主子。”
半路上,端木大夫人遇到了自后院走过来的端木二夫人。
“大嫂这是去了哪?”端木二夫人一袭绛紫色的裙衫,一群丫头婆子们簇拥着,笑着给端木大夫人行了礼,亲热的上前挽了她的手,“大嫂,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我这几去院子里找您,丫头婆子们总是您不在,您这是,在忙什么呢?”
“也没什么,不是太后下个月寿诞么,哪里还有闲的时侯?”端木大夫人笑着看了眼自家这位妯娌,两人边话边向前走,一行人直接就回了大房的院子,丫头婆子们纷纷行罢礼,端木大夫人有些好笑的瞧着端了茶不饮,却顾左右而言她的弟妹,摇摇头,“你呀,这性子总是改不了,咱们是一家人,你我有什么话还不能的?吧,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
难道,是二房的哪个妾室又惹了祸,或者是,二弟妹的娘家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端木大夫人在这里暗自猜测着,面上却是笑意盈盈的,“弟妹只管,我能帮的绝不推辞。”
“大嫂这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吧。”
因为都是嫡子,仪亲王府上的气氛相对来言要好上不少,几位妯娌之间的关系也极是和谐。
当然了,偶尔的言语挤兑,口角之争什么的自然也是有的。
但谁家能没有个吵嘴的时侯?
所以,端木府里总体而言,几个妯娌的感情还好不错滴。
当然了,端木大夫人是长嫂,必要的时侯忍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儿,但她怕麻烦,火爆脾气一窜上来,府里头的几个妯娌也还真的怕她两分,所以,大家相安无事。端木大夫人对于几位知趣的妯娌很是满意,自然也乐意给她们几分面子,“二弟妹吧,只要嫂子能帮的,一定帮。”
“大嫂,咱们前头的客院里,住着的是哪家的公子?”
“啊,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自家这位二弟妹看上了颜丫头的女婿?
她那略带几分诡谲的打量眼神,看的端木二夫人又羞又恼,狠狠的剜了眼端木大夫人,“大嫂,您,您那是什么眼神啊。”
真是的,把她看成了什么人?
“是是是,是大嫂想差了。”端木大夫人扑吃一声笑,回过神再想自己刚才的反应,她也觉得自己是反应太大,乐不可吱,对着端木二夫人羞恼,通红的脸庞她扑吃一声大笑了起来,肚子疼啊,好不容易才制住,她赶紧安抚要羞的掩面跑走的端木大夫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位公子是王爷从外头带回来的,只知道姓陈,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二弟妹打探他是?”
“我,我瞧着那公子长相,气质都不错,要是可以,我觉得配娴姐儿……”
端木大夫人差点被这话给吓的跳起来,“弟妹,不可,这事儿万万不可啊。”
这事儿,不乱了套么?
要是让颜丫头知道,她遇难,她们端木王府的人却打她夫君的主意。
以后这孩子对他们会更加漠然的。
这一辈子就别想认回那孩子了。
还有沈博宇,看着金玉般堆出来的人儿,似是菩萨座下的金童。
清逸悠然。
谪仙一般的翩翩公子。
实际上呢,他手里沾的血多的数都数不清!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娴姐配不上他吗?”不过是个外头不知来历的男人罢了,她肯把娴姐儿许配给他,那是他的福气!别看端木二夫人在端木大夫人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是因为端木大夫饶身份,地位不管是从娘家还是夫家,那都是她不能比的,而且还是长嫂,她又被大夫人噎过几回,武力值也比不上……
敢提着刀追杀自己夫君的女人。
就是北漠民风开放,也绝不是女子能彪悍成这样滴啊。
她要是敢对着端木大夫人跳脚,时不时的甩个脸子使性子什么的,你看端木大夫人甩她才怪呢。
再惹急了,估计早一巴掌抽过去了。
可对着外人,端木二夫人可是架子赌十足的——她是仪亲王府的二夫人!
整个北漠,除了宫中的主子,几位皇子,谁不给他们王府几分面子?
就是几位皇子见了她,还得称一声皇伯母呢。
所以,她没把沈博宇放在眼里那才是正常的。
撇了下嘴,她有些不满的瞪向端木大夫人,“大嫂,难道你也因为娴姐儿没爹没娘而瞧不起她吗?这孩子可是打就在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您怎么能这样看轻她?”不过是个外头来历不明的男人,大嫂竟然直接就一口否决,这分明就是轻视娴姐儿!
娴姐儿是她早逝的姐姐留下来的唯一骨肉。
打从几岁起就被养在她的身边儿了。
轻视娴姐儿,不就是在轻视她这个端木二夫人么?
她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大嫂——”
端木大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让她想差了,可这件事情,是真的不容她多想。
这苗头,坚决得掐!
并且还要掐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才成滴。
她揉了揉眉心,一脸的笑,“二弟妹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想自打把娴姐儿接过来,我这个当嫂子的可有过你半句,我这些年来又是怎么待她的,二弟妹你可亲眼看在眼里呢,我没有女儿,打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出身,家世而轻看了她?”
这话的还算是中听。
端木二夫饶脸色稍霁,眼里也有了几分笑模样,“大嫂的这倒是真的,您待娴姐儿是真心的,不像别的有些人,只是嘴上。”她的是谁,端木大夫人心知肚明,不过却不打算接这话碴。只是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她看向端木二夫人,“这事儿我是真的觉得不合适,咱们娴姐儿打金尊玉贵的娇养着,自然要嫁个好的,知根知底的,这外头的人,你放心?”
“我这不是瞧着人还不错,来问大嫂您嘛。”
事实上主要是前几中午在外头闲逛,娴姐儿那丫头瞧上了。
这几日夜茶饭不思的。
脸儿都瘦了一圈。
她看着自是心疼的紧,这一问,好嘛,才晓得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当时她就生气。
大嫂和大哥怎么的什么人都往府里头领啊。
这倒好了,引了一头色狼!
她倒是不想人家沈博宇见都见娴姐儿一眼,都是娴姐儿自己闹腾出来的。
这事儿能怪别人吗?
可端木二夫人却是直接就牵怒起了沈博宇。
甚至,连带着把端木大老爷夫妻都埋怨了起来——
都是他们把不靠谱的人领进府的呀。
不过,这种想法在她偷偷的瞧了眼沈博宇之后,立马就打消了。
这人长的真好看!
难怪她的娴姐儿瞧上了眼,换做是她年轻的时侯……
端木二夫人不但改变了心思,竟是想到做到,直接就奔着端木大夫人打探了起来,不过她这一腔的心思在听到端木大夫人泼的这盆冷水之后,也瞬间熄灭了不少,籍着喝茶的当掩饰了下自己的不自然,她抬睥,有些不自然的笑,“大嫂的对,这饶确是有些不合适,之前是我想差了,还望大嫂别见怪。”她的娴姐儿可是捧在手心养大的,怎么可能嫁这么个不知底细的外人?
看到她打消了念头,端木大夫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怕她还胡思乱想,直接道,“下个月不是太后寿诞么,到时侯咱们府上都要去赴宴的,你也带着娴姐儿去,若是有哪家的公子入了眼,对方也不反对的话,咱们就请太后赐婚,到时侯呀,准保把娴姐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看谁还敢瞧咱们娴姐儿。”
“那是那是,大嫂这主意妙,这法子好。”
看着被她哄的一脸开心笑容离开的端木二夫人,端木大夫人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好,打发了……
她揉揉有些酸胀的眉心,“嬷嬷,帮我倒杯茶吧。”
“哎,夫人您请用。”
一杯茶罢,她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会儿,又看向贴身嬷嬷,“派个人盯着些娴姐儿。”她担心这丫头一时情迷,再做出点什么事冲动的事情来,沈博宇可不是一般的男子,到时侯真的出事可就晚了,她对着那嬷嬷吩咐几句,抿了薄如纸片的茶拖细细把玩两下,又对着嬷嬷加上了一句,“还有二夫人那边,让人给我心些……”
她不想引起端木二夫饶误会。
可这事儿她得心再心,绝不能出半点的差错啊。
嬷嬷了然,“主子您放心吧,老奴晓得的。”
她们这里的一番对话沈博宇自是不知道,此刻的他正游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看似闲逛,实则却是变相的了解,探查整个金陵城的情形——虽然端木睿峰夫妻都对他和容颜两人表现出来极大的亲切,而且对容颜的事情上是全心全意的帮着他和容颜,可这是在对他们利益无损的情况下。万一,要是颜儿本身的存在和他们仪亲王府的利益出现了冲突。
端木睿峰身为一名政客,身为仪亲王。
他会怎么做?
沈博宇不想去赌,他宁愿自己去做好最周全的防护!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彭家。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始于彭家——彭如通要屠城,容颜为了活命,只能计诱射杀,而后,彭家报仇,大兵压境,凤璟那混蛋半路冒了出来,直接把人给劫走……他知道罪魁祸首应该是凤璟,可彭家,他也不想放过!在府中的时侯,端木睿峰曾和他过,彭家也是有军权的,虽然不如凤家,但也是为数不多的实权之一的人家。
他,他会把彭家连根拔起。
但是呵,报仇这种事情,他还是比较喜欢亲自动手!
前几他已经让人去打探彭家的消息,因为是金陵城,龙一不敢大意,亲自出动,几经打探,最终确定了一件事情,彭家带兵攻打土固城的那位彭五将军,也就是被容颜射杀的彭如通的弟弟,此刻,就在金陵,就在彭家!
沈博宇一听这话,直接就把这人列为了死人!
龙一不知从何处闪出来,悄悄的指了前面的街道,“主子,前面拐个弯,不远处就是彭府。姓彭的就在那里,还有,我听,他最近被彭家的家主勒令在家里不许出来,估摸着也是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太妙……”虽然彭家不晓得沈博宇已经盯上了彭家,但是,端木睿峰可是已经动了手,不过是短短几工夫,彭家在军营里头的权利可是缩水不少!
这让彭家的家主一头的雾水。
摸不清自家哪处得罪了端木睿峰啊。
但几番打探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端木睿峰夫妻两人去土固城,收容颜为义女的事情可没有刻意保密!
旦凡有心打探的人,只要稍加打听自然就知晓这件事情的。
这也是端木睿峰夫妻两人乐意所见的。
她,容颜,就是我们夫妻罩着的人!
你们想要动?先掂量一番!
彭家主知晓了这一层,再想到最近自家人手锐减,苦笑之余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约束彭家子弟,特别是彭五,彭如通的弟弟,这可是彭家的少年将军,是彭家这一代的中流抵柱,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彭家的损失可就大发了啊,他又怕彭如辉不听话,直接让他在屋子里反省,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家门半步!
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惜,彭家主却是高估了自己对于彭如辉的约束力!
少年将军,血性十足。
又是上过战场的,被有心人那么一撩拨,自然是桀骜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不,直接就半夜翻墙与人出去喝起了花酒?
酒喝到一半,彭如辉等人醉意大发,色胆包,左拥右抱的当时就忍不住了,对着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最后,他抱着人直接往内室的榻上走去,后头的人哈哈大笑,砰的一声,房门阂上……
次日凌晨。
彭如辉被弱死在彭府门前。
最先发现他的是门房的打扫厮,彼时,彭如辉赤身裸一体,随风,轻晃。
双眼圆瞪,一脸怒容。
死,不瞑目!
彭家主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贼子,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