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齐:“麻元领如今可是两头不讨好啊。”
庄梦周嗤笑道:“他可是两头的好处都拿了。其实田仲络说的对,他想跟博慈集团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先跟田仲络打招呼,否则就太不讲究了!
我估计施良德那边对方外联盟的情况有误判,或者也是为了试探印证什么消息,所以才会搞出动迁南沚小区的动作。但他若是不想犯众怒,被田仲络挑破了之后,应该会收手的。”
丁齐又对小巧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先去外面玩吧。我和庄先生还有些话要说,走的时候再招呼你。”
小巧飞走了,庄梦周凑近了问道:“干嘛要把小巧打发走,还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要说吗?”
丁齐也压低声音道:“庄先生,你相信朱师兄会嫖娼吗?”
庄梦周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有些精彩,看了丁齐好几秒钟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当然相信!人生在世,谁还不能犯点错误、有点故事啊?而且这种事情,老朱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迎来送往那么多应酬,说实话也很正常嘛……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丁齐:“九年前在一家洗浴会所,警方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那里进行色情交易活动。然后扫黄行动小组就去了呀,将朱师兄和一名小姐堵在包房里。但当时那名警官认识朱师兄,没有为难他,把他给放了,当然也没有留下执法记录。”
庄梦周瞪大眼睛惊呼道:“这么惊险啊!咦,你是怎么知道的?九年前的事情,连个笔录都没有,外人不可能知情啊,除非是老朱自己说的。丁老师,你老实交待,老朱是不是拉你去喝花酒了,然后喝多了自己说漏嘴了?这太不像话了,喝花酒也不叫我一声!”
丁齐:“庄先生啊,您真是思路清奇,这都想哪儿去了?”
庄梦周:“通常在那种场合,才会聊到这种话题,要不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齐:“这事还真是巧了!我进入禽兽国之前,在铁锁崖下面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那位去年被开除公职的警官打来的,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叫孙达。”
这位孙达警官和丁齐打过两次交道。第一次是孟蕙语在校外遇到了一伙人贩子,被恰好路过的丁齐所救并报了警。当时就是孙达带队出警,结果还和丁齐起了冲突、被丁齐当众投诉了。孙达被投诉之后登门道歉,又和丁齐起了第二次冲突,最终丢掉了公职。
丁齐和孙达算是结仇了。但孙达脱了警服之后,通过关系又到一家大公司做了保安部经理,其实日子过得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更好。他的工资待遇比做警察时更高,只是少了一些灰色收入,但过得也更安生了,至少不用再那么紧张、有那么大的压力。
后来丁齐找到了魏凡婷,给魏凡婷办户口的时候,才知道她有一所院子在几年前被动迁了,拆迁补偿款却被人签字冒领,而这件事是田相龙的二舅子洪桂柱干的。
后来洪桂柱托孙达出面当中间人找丁齐协商,而丁齐直接找到了田相龙,不仅要回了一笔巨额补偿,事后还答谢了孙达五万块辛苦费。经过此事,丁齐和孙达算是解开了过节,孙达又一次见识到了丁齐的厉害。
此事还有后续呢。过完年洪家兄弟想绑架丁齐,结果全让丁齐给送进去了。孙达当然也听说了消息,对丁齐的观感已上升到敬畏的程度了。
今天中午的电话就是孙达打来的,他有丁齐的联系方式。孙达虽然已不在警察队伍中,但仍然喜欢出去应酬,经常找过去的朋友、同事喝喝酒、听听曲,这也算是维系人脉的一种方式。
境湖市白山区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任钟谨,是孙达在警校的同学,两人还住过同一间寝室,关系非常好。孙达当初能找到一家大公司当上保安部经理,其实任钟谨也帮过忙,后来在工作中遇到一些治安上的麻烦,孙达还找过任钟谨好几次。
孙达当然也不会白找人家帮忙,每次都会表示感谢,两人的关系一直维持得很好。但是任钟谨最近却不太顺心,遇到了些麻烦事,很可能副大队长的位置不保,说不定还会受到更严重的处分,心情非常不好。
孙达这个人其实很讲义气,只是这种义气用在有些场合会犯错误,但在另一些场合也算是某种不错的品质。他并没有因为任钟谨犯了事而疏远,又把他约出来喝酒,算是散散心缓解一下情绪吧。结果任钟谨喝多了,居然跟孙达讲了一件事。
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越离奇的事放在心里憋得越难受,平时又没法说,在多年老铁孙达面前喝醉了酒,寻求压力释放时才讲了出来,等任钟谨酒醒了之后,连自己都忘了。
事情发生在九年前,当时任钟谨在区扫黄打非专项小组里挂了个小组长,这不是什么正式职务,同样的小组长有好几个呢,内部是分片包干的,甚至还有任务指标。某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群众举报,某某洗浴会所有卖淫嫖娼活动。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清楚,这种社会现象是客观存在的,很多人心知肚明。但是举报人很内行,打的就是专项举报电话,这个电话是有记录的,只要接到了举报就必须核实。而当时那家会所的负责人居然联系不上,不知道有没有眼线通风报信,就算通风报信恐怕也来不及。
任钟谨就带队赶过去了,挨个包房搜查,堵住了好几对光溜溜的白条猪。当任钟谨打开一间包房的门时,居然发现两个人穿着衣服坐在床上,像是在聊天的样子。其中一个人他还认识,就是雨陵区城建局的副局长朱山闲。
朱山闲和那位小姐刚才是并肩躺着的,听见动静才坐了起来,但他们都穿着衣服。当时肯定不是正常的装束,小姐的衣服很露很透很性感,而朱山闲穿着洗浴会所的纯棉浴衣,还是上下两件套的那种。
他们可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或者已经完事了。严格地说起来,这好像也不算抓住了现形,朱山闲当时很镇定,说了一句:“任警官,怎么是你?你也看见了,我们都穿着衣服,什么都没做,就是在聊天呢。”
这是实话,但要分情况,看是什么人对什么人讲的、对方跟不跟你讲这个道理。任钟谨既然认识朱山闲,就送了个顺水人情,把朱山闲放出去了,并且还叮嘱他:“从走廊回到休息大厅,假如碰见有人问,就说你是出来上厕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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