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安贼寇,威逼利诱乃是不二法门。至于马良的话,当然也有水分,就像行军打仗,五万兵马可以号称二十万。
现在马良只是将新野与房陵的人马,增加了一倍,已经算是良心了。
寨子内的两对护卫是乡下土包子,闻言面色顿时一变,露出畏惧之色。但胡树却不是好相与的人,他噗嗤一笑道:“若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他就直接来攻打我了。还用得着你们二人来游说我下山?”
“我看那关太守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而已。”
粗人也有智谋。
再则,胡树也因为是乡下的土包子,不知道关羽威名,这才盲目自大。笃定房陵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有恃无恐。
这是简单的逻辑,却很有效。
至少让马良无计可施了起来。
许以重金,美女,田宅,不相信。
威逼,也不相信。
那这个人相信什么?
马良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说什么?
马良心想幸好这一次带来了张苞,否则他一个人来的话,怕是要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了。马良看了张苞一样。
意思是,“你上。”
张苞立刻手按剑柄,眨眼间便抽出了佩剑,然后一转身便杀了一名护卫,夺来一柄长矛,左手一掷,长矛便射中了不可一世的巴王胡树的左肩,将胡树整个人钉在了座位上。
别看马良文弱,但是乱世之中学剑自保的文人不可胜数,马良便是其中之一。他足下一踏,人便已经冲了上去,抽剑杀向了胡树。
这是惊变。
山贼没没有预料到张苞与马良居然会在寨子内动手,不然也不会请二人进来,更被允许佩剑了。
也是因为乡下土包子的缘故,这帮山贼可没见过什么叫做猛将。所以当张苞杀了一名护卫,又刺伤了胡树之后几个呼吸,剩下护卫才反应过来。
九个护卫一拥而上,怒吼一声就打算刺死张苞。张苞不退反进,冲入阵中连杀三人这才停下。
不是张苞怕了,而是因为马良已经制住了胡树。
这位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巴王,被张苞用长矛给钉在了座位上,受伤很重,差点昏厥过去,自然拦不住马良。马良只是轻轻的将剑放在了胡树的脖子上,剩下的护卫便不敢再动弹了。
“下令让他们出去。”马良拿着剑放在胡树的脖子上,但语气仍然从容不迫。
“下去。”胡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不可一世,惊惧的看着马良,然后下令道。护卫们却犹豫了一下,胡树失控大叫道:“快滚。”
于是剩下的护卫们忙不送的离开了寨子。张苞大吼道:“马中,陈员,李狗,常位,李升。巴王已经被我控制,你们几个带人进来。”
寨子外随着护卫们走出,大张苞麾下的五个士卒以及随从人员,立刻鱼贯进入寨子,一行人将这寨子守好。
而整个寨子,则是立刻惊动了。许多持弓的山贼蜂拥而至,将山寨围的水泄不通,但却不敢上前,因为巴王现在成了人质了。
不久后,马良手按剑柄,在张苞的保护下走出了寨子,对四周的山贼说道:“你们听着,我们乃是死士。今天既然控制住了胡树,便不会放手。你们若是攻进来,玉石俱焚。而我房陵五万大军,已经屯扎在曲县。一旦得知消息,便会攻上铁杵山。大军来后,鸡犬不留。若是你等乖乖束手,太守便会迁徙你们下山耕种,你们能开垦多少田,就有多少田,官府收取三成税收。岂不是要比当山贼日日担惊受怕来的好?”
山贼们一阵骚动,随即便也就这样了。这不过就是一群山贼而已,再说胡树已经被控制住,群龙无首。
之后山贼中几个头目出面与马良说话,表示愿意归顺。马良安抚一番之后,却没有放下戒备。
一边派人救治胡树,一边派人下山统治曲县大军,调拨二小营一千余过来。
过了五日,大军到达铁杵山,却是大局已定。不过不幸的是那巴王胡树却死了,倒不是马良心狠手辣将之杀了,而是伤势过重,一命呜呼了。
不过马良却隐瞒消息不动,直到己方大军来到山上,这才宣布了这个消息。既然木已成舟,山贼们也无法。
来到山上的两个军候,张苞命其中一人收拢山贼男女二三千口人,加上锅碗瓢盆,牲畜牛马,往山下而去,待到了曲县之后,自有县令安排屯扎。
张苞与马良,以及另外一位军候率领的五百余人则据守铁杵山,派遣探子向西推进,深入大巴山,寻找剩下的山民。
而随着占据铁杵山,向西的道路已经打通。随着探子不断的探听,各方消息陆续汇总而来。
这西部山区内的人口,族群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铁杵山上。山寨的建筑已经被拆掉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一小片修葺成为了一座防御力极强的军寨。
营门上立着“张”字旌旗,有按刀持弓的士卒守卫,或巡逻,气息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