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我的未婚妻…”
“啊?!”听到小学长的回答,邢清持有那么几秒怀疑自己聋了。
她们??
未婚妻?!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未婚妻!
那我算什么?!
我这个临时男朋友的身份,顿时显得弱爆了好吗!
蒲笙小朋友望着他,不紧不慢补充道,“……的候选人。”
“等等,什么叫‘未婚妻的候选人’?”邢清持立刻追问。
“因为Shawn家族的每位成员,都肩负巩固皇室地位的责任。所以家里的人,大部分会通过跟大家族掌权者女儿或继承人联姻的方式,来扩充家族势力。”蒲笙认认真真给出回答,又补充道,“我父亲和我母亲,便是通过联姻结合的。”
邢清持越听越觉得头疼,“所以…你也要联姻?”
“本来是这样的。”蒲笙似乎没有察觉他的绝望,依旧轻快的说,“从我刚出生起,家里一直在帮我物色未婚妻。全国乃至全世界条件合适的女孩子,都会成为我未婚妻的候选人。”
全国…
全世界…
邢清持残念的想:我他妈到底有多少情敌?
“你会跟她们结婚吗?”邢清持闷闷地问。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蒲笙凝视他,眨了眨漂亮的深灰色眼睛,“我不是把家徽送给你了吗?”
“欸?!”邢清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家徽,我不能结婚的。”蒲笙淡淡解释,“我们家族有规定,家徽只能送给未来伴侣。在家徽背面刻上名字,代表对他永远忠诚专一。”
!!!
邢清持听到这话,顿时好了!
原来蒲笙送给自己的家徽不仅仅是保送卡,这绝对是让他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的免死金牌!
永远、忠诚、专一。
邢清持爱死这三个词了。
“你那些未婚妻的候选人…”虽然但是,邢清持提到这茬仍旧郁闷,不放心的跟蒲笙确认,“你真的真的不会娶他们吗?”
倒不是他怀疑蒲笙的话。
主要因为小学长身份太特殊,保不准那些里三层外三层会违背蒲笙意愿,把他强行绑去结婚。
邢清持脑子里,甚至浮现出蒲笙从头到脚被捆的严严实实,纤细的腰上还打了个蝴蝶结,被强行塞进婚车里的情景。
……好像还挺刺激。也不知道自己去抢新郎的时候,会不会被就地正法。
单纯如蒲笙,自然无法理解邢清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
他软着嗓子,认认真真回答,“如果我把家徽送给你,又跟别人结婚的话,会被皇室开除的。”
“欸?这么严格?”
“嗯,Shawn家族不允许有背叛伴侣的情况出现。如果双方感情破裂,需要归还家徽之后才可以找新伴侣。之前有人猜测,Lvan是V国皇室私生子,这是不可能的。”蒲笙给他科普,“私生子也是对伴侣的背叛。”
“原来如此。”邢清持若有所思的问,“你们家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因为我的祖先,让Shawn家族成为掌权家族的那位爷爷,很爱他的妻子。他曾说没有妻子的不离不弃矢志不渝,就不会有后来的自己和Shawn皇室。”蒲笙嗓音很适合讲故事,尤其他讲述别人的爱情,显得尤为动听,“后来妻子去世之后,他没有再娶,一个人孤零零生活了二十多年,临终时还留下来两枚家徽的图稿和一条家训——”
“忠于恒久的爱情。”
“很感人…”邢清持听完这段故事,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任何语言都变得苍白。
“所以,我们的家徽具有约束性,而且这种约束是双方的。”蒲笙指了指他别在衣领背面,只露出别针的家徽,提醒道,“如果拿到家徽的伴侣,做出背叛行为,会被皇室起诉。”
邢清持接的很干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唔…”蒲笙眨眨眼睛,萌萌哒的跟他说,“你这枚还没有刻名字,所以誓约不成立。”
邢清持:……
我等会就偷偷把自己名字刻上去!
蒲笙似乎看穿他的意图,又补充道,“家徽刻名需要公证,私自刻名视为破坏家徽,同样会被皇室起诉。”
邢清持:……
怎么样都会被起诉,我真的好难。
离开机场,仅仅行驶了十多分钟,很快抵达目的地。
司机停在一处绿林环绕,风景极好的别馆。
“到了,请两位下车。”保镖先生拉开车门,恭请道,“Hin公爵在里面等候二位。”
“公爵?”邢清持不懂V国这边的等级制度,只觉得公爵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公爵相当于大公,是除了现任君主和准继承人之外,最厉害的职位。”蒲笙顿了几秒,继续补充道,“但现在皇室不掌权,所以这些职位,几乎都是补偿性质的。”
邢清持:“怎么补偿?”
蒲笙:“比如Hin公爵,他跟我爷爷是同辈,继承顺序只差一位。可由于换代时,Hin年纪太小,便由我爷爷继位。后来正统继承顺序变成爷爷这一脉,Hin几乎没有继位的可能,所以他才做了公爵。”
“哦,懂了。”
这就相当于古代皇帝生了好几个儿子,其中一个继位之后,将自己儿子立为太子,把其他兄弟封为亲王是同样的到道理。
如果他们换代时,出现类似‘九子夺嫡’的不和谐场面,说不清那位Hin公爵会记恨蒲笙的爷爷,连带讨厌蒲笙。
要好好保护学长,邢清持立刻冒出这个念头。
“Amaris王子。”别馆的管家走过来,叫住蒲笙,“公爵为你准备了礼物,请跟我来。”
“好的。”蒲笙立刻跟管家走。
“学长,我…”邢清持刚准备跟过去。
“邢先生。”别馆的翻译官叫住他,礼貌的说,“公爵只想让小王子一个人看礼物,请你跟我到宴客厅稍作等待。”
“……行吧。”邢清持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无奈的屈服了。
这个别馆据说只是皇室休息、避暑的一个住处,每年至少有一半时间闲置。
可别馆内风景格外好,仿佛5A级景点。建筑风格也相当独特,用力常住肯定很舒适。
不愧是大国皇室,有钱的超出想象。
邢清持跟随翻译官往宴会厅那边走,途中,翻译官还简单给他介绍了别馆的情况。
“Shawn家族有很多住处,但大多是以前留下来的。只有这栋别馆,是这个世纪刚刚修建的,仅仅只使用了20年。”翻译官说,“它是送给小王子的礼物。蒲笙十二岁之前,经常住在这里,别人都不允许随便过来。”
邢清持皱着眉问,“家里人也不可以吗?”
“可以。”翻译官若有似无叹了口气,“提前三天预约,进来之前还会被总管训话半个小时。”
“……”他们是把自家小学长当成什么观赏品吗?
“其实,我以前是蒲笙的中文老师。”翻译官回忆痛苦的经历,无奈的吐槽,“每节课都有三方监听,说每个字都要小心翼翼,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邢清持光是想想那种画面,就觉得非常窒息。
自己的宝贝长年累月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难怪培养不出基本情感。
“幸好他十二岁开始上大学,渐渐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一直被困在这里。”翻译官感慨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不小心说的多了点。宴客厅已经到了,你进去吧。”
“好,谢谢。”邢清持跟他道了谢,推开半掩的门,进入宽敞明亮的宴客厅。
宴客厅面积很大,侧前方的圆桌上摆着一壶香气四溢的红茶,和一个精致的糕点架。
四层架子上的每个小蛋糕,造型都非常细致,厨师显然下了工夫。
整个宴客厅很空,只有邢清持左手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大美人。
他蓬松的金色长发披在肩膀,身上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米色毛衣。
看起来约莫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比自己大两岁,面部轮廓秀丽而柔和。
这位是公爵夫人吗?还是他的女儿?
如果真的是公爵女儿,瞧他气质如此柔和,想必那位公爵也不会太凶吧。
“你好。”邢清持礼貌的问候对方。
“你好。”美人合起书,依旧姿态随意的坐在沙发里没起身,视线上上下下审视邢清持。
“我看过你的电影,很精彩。”美人嗓音略低,不过听起来挺柔和,“你先坐下吧,Amaris去拿礼物了,要晚一会才能过来。”
“…谢谢。”邢清持看清楚他的模样,总觉得哪里奇怪,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不客气,我更应该谢谢你。”大美人斯斯文文笑了笑,“感谢你一直照顾Amaris,否则他参加选秀,可能会受委屈。”
“我没有做什么,学长…蒲笙他自己很优秀。”
“他一直很优秀。”美人骄傲的说,“Amaris是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按道理,他以后会成为家族新的掌权人。”
邢清持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那位美人又继续说,“可没想到,他居然去参加做演员了。”
“做演员挺好的…”邢清持为自己的职业正名。
“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做两年演员,我自然没意见。可他光拍戏还不够,居然又去参加选秀。”美人蹙着眉,声音渐渐发冷,“他难道不清楚,自己长期游走在核心权利之外,换代时很容易失去大家的拥护吗?”
邢清持清楚他的意思,却还是想袒护小学长,“我觉得比起继承家族……”
话还没说完,美人斜了一眼过来,“你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
“没有…”邢清持想了想,自家只有围裙和锅铲能继承。
美人似笑非笑的反问,“那你凭什么替Amaris设身处地?”
邢清持:……
确实,自己无权替蒲笙放弃什么。
无论站在外界还是蒲笙本人立场上,能继承皇位,那肯定是最好不过的事。
美人看着他,眼中嘲讽越来越明显。
邢清持在他的嘲讽中,陷入更深沉的沉默。
只要宴客厅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发现蒲笙抱着很很大一只胡萝卜进来。
“我拿到礼物了。”蒲笙双手抱着那个胡萝卜,径直走到沙发旁边,对那个美人说,“Hin爷爷。”
“不要叫我爷爷…”Hin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称呼,“直接叫名字,OK?”
“好的,Hin。”蒲笙抱着胡萝卜在他面前晃了晃,“谢谢你送我的胡萝卜,这是抱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