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一个败将而已……”
儿子的话让李过不悦道。
“来亨,他是德藩家将,当初也是杀过东虏,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这样的人……哎!”
摇头长叹着,李过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他甚至没有再去提逃去皇帝,也没有下令追击,追也追不上了。
当唐通到来时,询问是否追击时,李过甚至都没有看一眼他,手中拿着那柄于树杰的直刀,看着刃口砍杀时留下的锯齿,心里暗自寻思道。
“为什么同样是官军,差距却如此之大……”
显然,唐通并不知道这位制将军在想什么,看着其端祥着手中的直刀,便主动解释道。
“制将军,这直刀是平虏军特制马刀,你看它的刀身笔直,刀尖锋利非常,平虏军专门用此刀破甲,他们用它时,都是平举此刀,然后借马力冲杀,即便是东虏穿着厚甲……”
突然,唐通惊愕道。
“这平虏军到了……”
甚至就连唐通自己也没有留意到他话中的惧意,平虏军到了,那,那位大将军还会远吗?
李来亨忍不住讽刺道。
“唐将军,瞧你吓的,那平虏大将军那怕就是三头六臂又岂是我大顺的对手!”
“少将军所言甚是,甚是,末将只是奇怪他们来的怎么这么快,看这平虏军能日行千里的传言确实不虚啊!”
“什么虚不虚的,他们是从山东过来的乡兵,狗东西,可真硬气,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没见过像他们这样硬气的……”
听着儿子的话,李过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走,回京给皇帝复命吧。”
“那明国皇帝?”
“追不上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李过在跳上坐骑,正准备离开时,又特意吩咐道。
“记住,不能动他们的腰牌。”
说罢,李过就纵马离开了这片战场,在离开时他的眉头紧锁着,看着爹满面凝重的模样,李来亨不禁问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
“来亨,你说,要是十万平虏军和几十万山东乡兵都像他们一样,咱们大顺还能夺得了天下吗?”
爹的问题让李来亨愣了愣,好一会才说道。
“应该不会吧,这队骑兵应该是平虏大将军在山东看家的精锐,自然和寻常的兵马不同,你看他们骑的都是辽东的高头大马,兴许,就是平虏军自己也不见得有几支这样的精锐。”
儿子的话落在李过的耳中,他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又摇头说道。
“哎,也不一定,那东虏鞑子当年多厉害,入关横行千里,可碰到大将军也是难敌其一击,十几万平虏军就把东虏打得连老家都丢了,王爷打得逃到了草原上,皇帝打的扬帆出了海,不知逃到了那。这平虏军到底有多厉害,说实话,爹的心里没有底啊……”
李过的眉头紧蹙着,然后自言自语道。
“张献忠那也是一时人物,可连一个照面都挡不住就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咱们……”
顿了顿,李过轻声说道。
“咱们能不能挡着人家,可真不好说啊,只盼着皇上早日登基,这样的话,实在不行,咱们就撤回陕西,凭着潼关天险,守住陕西也就行了……”
然后呢?
李过不知道,他也没有仔细去想,但是身为军人的直觉却告诉他,平虏军远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一万精骑现在还剩下多少?
所剩无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