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同江上开火!”
盯着平壤城,朱国强命令道。
“升起热气球观察,只要发现建奴的浮桥,就立即往大同江上开炮!”
与相对狭窄的晋通江不同,大同江因为河南较宽的缘故,现在还没有完全结冻,建奴想要过江,必定会铺设浮桥。朱国强并不愿意投放兵力强攻,然后去切断浮桥,但是用炮火拦阻却是没问题的。
传令兵飞似地跑去下达命令去了。在外线作战一结束,炮兵和民夫就开始把火炮和火箭前方转移。现在建奴必定正在准备通过浮桥渡河,正好是现成的活靶子。
正像朱国强猜测的一样,当热气球升起后,吊篮里的观察员就发现了两条浮桥。在两条浮桥上,大队的建奴正通过浮桥撤到江南。
正在浮桥上狂奔的建奴,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逃命中的人没心思注意这些。至于黄台吉和他麾下的三万多真八旗,早在昨天做出撤退的决定后,就已经顺利的通过浮桥撤到了对岸,现在,开始撤退的都是绿营兵——防守城外防线的绿营兵。
因为是撤退,所以需要留下一些人垫后,防止明军追击,而大量的绿营兵则要放弃防线撤到对岸地,离开了防线的朴义满等人,在撤到江边时,早就累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但是他们不敢停下来休息,生怕撤晚了,明军会追击上来。
眼看再跑上一会就能撤到对岸对,到了之后,只要老爷们把浮桥一烧,就能挡住明军的脚步,朴义满不禁松了口气,同时放慢了脚步。
“哎呀,这性命算是保住了!”
一旁的人也跟着感叹了道:
“是啊,又是一次死里逃生啊!”
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苟且偷生的羞耻感,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活下来就好。
“哎,也就是一条江而已,明军还是会追来的,他们追过来又该怎么办?”
朴义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抬头朝着北方看去。
败了!
大清国就这么败了吗?
原本的他可是想要给皇上尽忠,为大清国尽忠的,可是现在,不过只打了两天,皇上就让大家撤出了平壤。
大清国过去不都是压着明军打吗?
怎么现在到了这步田地了?
别说是朴义满想不通,就连已经撤到对岸的黄台吉等满清的权贵们,同样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去难挡大清一击的是明军,怎么打着打着,大明越打越强,反倒是大清越打越弱了。
当然,黄台吉不会一直沉浸在这个问题里面,毕竟,对于他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撤出了平壤,大概也就是争取到了三至五天的时间。
三至五天后,明军还是会追过来,接下来怎么办?
跟在主子的身边,范文程以为主子是在为平壤的失利而懊恼,便出言劝慰道:
“主子,只要人马保住就好!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
他的话音刚落,炮弹的呼啸声就划过半空,落在了距离他们不到只有几十丈远的江面上,炮弹爆炸时在江面上炸出一个个水柱,盯着滔天的水柱。黄台吉先是一怔,然后大声说道。
“快,让部队快点过河!”
随着这一阵炮响,从远方飞来了更多的炮弹以及火箭,这些炮弹和火箭就这样的朝着江面上落了下来,虽然火箭和炮弹的准头一般,而且基本上都落到了江水里,但是这火箭在江面上却炸出了一道道巨大的水柱,突如其来的炮击使得正在过桥的绿营兵立即方寸大乱起来。他们无不是拼命往前挤着,逃着,在桥边不少人猝不及防下顿时落了水,落入冰冷的江水中,他们立即鬼哭狼嚎地在水中挣扎,但是无论他们是会水还是不会水。都是挣扎几下就没了声音,慢慢地沉了下去。
在持续的炮击中,浮桥上的清军不不是争先恐后地逃窜着,顿时桥面上就变成了一个交通事故现场!
拼命的在人群中向前挤动着的朴义满,终究还是没有挤到前面,尽管他不顾一切地往前挤则但是仍然被逼到了浮桥的边缘,正在他努力稳住身体的时候,爆炸的炸起的水柱让浮桥却剧烈摇晃起来。
站在浮桥边的朴义满一个踉跄没有稳住身子,人就往江里栽了下去他可穿着棉衣那!那么厚的棉袄以及近上了冰冷的江水。浸满水的棉袄,足足有几十斤重,尽管他会水,可是我都这么重的衣服,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报效皇上功劳还没有立下,这下倒是成了淹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