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两样都碰到了!
“军门,你看整个正方山城的城墙周边高而险,中间则低平易守,城墙看似24里,可实际上建奴只要守其中的几处要地就行。毕竟,不少地方山崖险要,想要攻上去,只怕……”
摇摇头,李义的抿抿嘴唇,这城不好攻啊!
比如说是这样地势险要的山城,就是这样的一座城池能打下来也不轻松啊。更何况,这个城的绝大多数城墙都修建在陡峭的山崖之上,怎么攻?
……
沉默片刻,盯着正方山城,毛承斗突然笑道。
“你们说,什么时候所谓的满万不可敌的大清天兵,被咱一两万人给困围在山城里头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大清国的脸面可就全没了!”
在众人还没弄清毛承斗话里意思时,又听他说道。
“把四万东虏被我天朝一万精锐围困于正方山城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就地安营,让朝鲜兵沿山城入口掘长壕阻敌渗透!”
军门的命令刚一下达,李义的眼前突然一亮,惊喜道。
“军门想要围点打援吗?”
这一招可是建奴最常用的办法。
“可咱们这点人马,怎么围点打援?”
李义现在可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明白军门到底是怎么用兵的了。
“围点不一定要打援,围城不一定要攻城,咱们要的是什么?”
坐在坐骑上,瞧着正方山城,毛承斗问道。
“要是什么?杀奴?”
“奴寇那么多,怎么杀?而且咱们的兵又那么少!”
盯着山城,毛承斗沉默了一会,然后又说道。
“我是老帅的义子,老帅那么多义子里头,我最没能耐,到最后也没成什么出息,也就是在水军里头混日子而已,可是我记得当年我为什么出逃。因为老帅……”
李义不解的看着军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这阵子从许多东江老兵的身上,他知道了毛文龙的冤屈,也知道了东江军民的血泪,甚至到后来看着那些东江军民从四处来到带方堡时,他都有些脸红,替朝廷为脸红,朝廷要有多糊涂,才会那么对待这些东江军民,那般对待的毛文龙。
百般克扣东江粮草不说,一镇总兵,就那么矫诏被杀,结果连追究都不追究,甚至就连人家儿子的世职都给撤了,这朝廷……当真是昏君奸臣当道。
自然而然的李义又想到了世子爷,要不是世子爷果敢,手握重兵拒不让步,估计早就被关进中都高墙,然后生不如死了!
现在听军门提及这些旧事,李义感叹道。
“毛帅之冤屈实在是天下奇冤,双岛袁氏矫诏之恶不逊风波亭!”
尽管有拍马屁的意思,可李义却打心眼里认同毛帅冤枉。
“老帅比不得岳武穆,可对大明忠心耿耿绝不逊岳武穆……”
抿抿嘴,毛承斗说道。
“现在的东江兵,他们当年为什么逃出辽东?说到根子上,和我一样,因为老帅,因为他们看到老帅不断遣兵袭击辽东各地,数次大捷后,但凡是汉儿几人不受鼓舞?处处起事,四处投毒,当时建奴无不是寝食难安,数十万辽民四下杀奴起事,然后逃往铁山、皮岛等地,于东江镇到毛帅麾下……”
回头冲李义笑了笑,毛承斗扬便指着正方山城大笑道。
“要是朝鲜人知道了四万建奴不敌我天朝一万大军,被我层层围困于此,到时候,朝鲜上下会是什么模样?”
到这份上,李义那里还不知道军门的意思,他惊喜道。
“军门是想让朝鲜人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