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飞月期待的目光中,李乘风尝了一块,顿时眼睛一亮,震惊的看着赵飞月。
这鱼片被赵飞月削得极薄,入口即化,仿佛像含了一块棉花糖,就算是鱼腥味也被果汁冲淡,反而又酸又甜,无比开胃。
李乘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这绝对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种鱼,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发呆。
这位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居然还有这般的好手艺!
赵飞月见他这神态,有些心慌,她低声道:“是不是奴奴的手艺退步了?”
李乘风哪里敢接这个话题,他连忙道:“不是,太好吃了!只是没想到……公主殿下也会做这般的美食。”
赵飞月像是没有察觉到李乘风言语间故意拉开距离的用词,她笑吟吟的说道:“这些可是宫主以前最爱吃的。”
李乘风有点躲不过去了,他索性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
说着,他将筷子放下,石盘往赵飞月跟前送了送,道:“你也吃点。”
即便是这小小的举动,也让赵飞月喜上眉梢,她眼角含晕,嘴角含笑:“奴奴吃过了……”
李乘风却盯着赵飞月没有说话,只看得赵飞月抵受不过,只得面颊红润的拿起李乘风用过的筷子,轻轻夹了一块后,然后偏过脸去,微微用手遮掩着嘴将这鱼片给吃了。
李乘风见她虽然看起来落魄,可举手投足之间带来的贵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可这样高在云端的贵人,却如此低在尘埃的服侍自己……
人心都是肉长的,李乘风心里面难受得很,最难消受美人恩可不是一句未赋新诗强说愁而吟出来的诗句。
赵飞月对李乘风的心思毫无察觉,她嚼了几片鱼片后,又将石盘推给李乘风,然后托着腮帮子看着他,道:“那时候……宫主和奴奴经常四处游玩,好像整天无所事事,却又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都很开心,每天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奴奴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奴奴最开心的就是……宫主第一次遇见奴奴的时候,宫主……还记得么?”赵飞月带着期待和怯怯的看着李乘风。
李乘风低头吃着鱼片,不敢抬头去看赵飞月,他闷声摇了摇头。
赵飞月顿时有些黯然,但她很快又笑道:“没事的,宫主一定会想起来的。”
李乘风不敢往下聊了,他想了想,岔开话题道:“你那三哥什么时候醒?一会我们就出发,去泰阳!”
“不能去泰阳……”冷不丁旁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温和而充满磁性。
李乘风回头一看,却见是这位太子殿下已经苏醒,他一只手扶着洞口的岩壁,微微弯着身子,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形容狼狈到了极点,可他微微笑着,仿佛穿着天底下最华丽的衣服。
赵飞月瞧见他,顿时大喜:“三哥!你醒了?”
太子朝着赵飞月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李乘风,像是在审视着未来的驸马。
李乘风没有失了礼数,恭敬一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苦笑着说道:“这时候就别客套了。”
李乘风见太子出来后,之前的尴尬气氛荡然无存,他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殿下为何说不能去泰阳?”
太子笑了笑,说道:“因为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现在我的那个人已经被策反了。”
李乘风点了点头:“也并不意外。那我们去哪里?”
太子道:“过安州,去成安!”
李乘风大惊:“啊?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