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回来复命的,是琉璃。
“小姐,郑妈妈被审问了一夜,什么也不肯说。”琉璃皱着眉头禀报:“派去搜查屋子的丫鬟,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搜到那封信在哪儿。”
郑妈妈的难缠,也是意料中的事。
她对沈氏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绝不会轻易交代那封信的下落。
倒是沈氏,轻易就信了她的说辞,以为郑妈妈背叛了自己。
顾莞宁眸光微闪,淡淡说道:“郑妈妈被关在哪儿?领着我过去。”
……
郑妈妈被关在荣德堂的柴房里。
柴房里光线暗淡,闷热不堪,郑妈妈被关了一整夜,米粒未进,滴水未沾,又饿又渴又累。
负责审问郑妈妈的,是太夫人身边的管事李妈妈。
李妈妈来回盘问了一夜,也没能问出信的下落,心里颇为烦躁,张口威胁道:“郑妈妈,你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交代,我可就不客气了!”
郑妈妈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李妈妈一咬牙,吩咐另外两个婆子:“你们去拿夹板来。”
“你这是动用私刑!”郑妈妈怒目相视:“我不是侯府的下人,你们敢对我用刑,我就去衙门告官。到那个时候,看定北侯府要如何洗清名声。”
滥用私刑,确实不妥。
李妈妈一直犹豫不决,没对郑妈妈用刑,也是因为顾虑重重。
郑妈妈见李妈妈不吭声,知道自己说中了李妈妈的心思,眼睛顿时一亮,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快些放我出去。我要见夫人……”
柴房的门猛地被推开。
耀目炽热的光线陡然射了进来。
郑妈妈反射性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门口处已经多了一个窈窕的少女身影。
“郑妈妈好大的威风!”熟悉的声音里,满是讥讽:“不知你打算要怎么出去告官?我若是不放你出去,你又待如何?”
是顾莞宁!
郑妈妈头皮一紧,心里陡然一阵慌乱,闭上嘴,再也不敢乱嚷。
“奴婢见过二小姐。”李妈妈和另外两个婆子忙上前来见礼。
顾莞宁淡淡地扫了李妈妈一眼:“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审问出结果来?”
李妈妈一脸愧色:“是奴婢没用。”
“你确实没用。”顾莞宁冷冷说道:“这点胡言乱语就把你吓唬住了。别说是用刑,就是将她打死,也有我替你担待着,有什么好怕的。”
李妈妈立刻精神一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郑妈妈心里一颤,鼓足了勇气喊道:“我是夫人身边的人,二小姐这般对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夫人。”
顾莞宁看了过来,目中满是嘲弄的冷笑:“你对母亲倒是忠心耿耿。可惜,母亲未必如你所想的那般信任你。我告诉母亲你已经将信交出来了,母亲竟没追问就相信了。”
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