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
太夫人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阵阵头痛:“嫁给太孙,你就是太孙妃。将来会是大秦太子妃,还有入主宫中母仪天下的那一天。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你为何不愿意?”
前世太孙病重不起,她嫁给太孙无异于冲喜。太夫人心里自然是极不情愿的。现在的太孙还算康健,又是出了名的温润君子,也怪不得太夫人这么快就改了心意。
顾莞宁早已想好了说辞:“祖母,嫁到天家做儿媳,虽然有常人难及的荣华富贵,却也如履薄冰,暗藏危机。”
“太子殿下若平安无事还好,万一日后有藩王动了夺储的心思,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说不定就有生命之危。”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想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太夫人听的心惊肉跳。
太子这一辈共有兄弟四个,除了太子留在京城,其余三个藩王都已就藩。分别是齐王韩王魏王。
韩王魏王藩地偏远,才干不显。
齐王藩地却繁华富庶,齐王本人也颇为精明强干,将藩地治理得井井有条。颇得元佑帝的器重。
顾莞宁一张口就说藩王夺储,显然指的就是齐王!
而齐王,正是顾渝的丈夫,也是顾家的女婿。齐王府和定北侯府牵连甚深。如果真像顾莞宁所说的那样,定北侯府也会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宁姐儿,不得胡言乱语!”太夫人绷紧了脸孔,声音异常严厉:“东宫储君之事,岂是你一个闺阁少女可以私下议论的?”
顾莞宁深深地看了太夫人一眼:“我只是随口假设,祖母便已心慌意乱。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祖母想想看,我们定北侯府又要该如何自处?”
太夫人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应道:“此事绝无可能!”
顾莞宁淡淡说道:“世事无常,人心贪婪,什么事都有可能。我说这些,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要告诉祖母,嫁入天家,在别人看来是登天的喜事,在我看来,却是祸福未知。我不愿冒这样的风险。”
太夫人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太夫人才长叹一声:“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不是太孙不好,而是你不想嫁到太子府,是也不是?”
顾莞宁点点头。
如果萧诩不是太孙,如果他没那么短命,或许,她会考虑嫁给他。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可是,如果太子殿下也中意你做儿媳,只怕你想躲也躲不过。”
太夫人眉头紧锁,声音低沉:“皇权大如天,只要一道赐婚的圣旨,我就是再不情愿,也得为你准备嫁妆了。”
就连她都束手无策,更何况顾莞宁这么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
顾莞宁低声道:“只要祖母抢先为我定下亲事,太子府总不能抢人亲事吧!”
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