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青原本是下来向他们两个打听空城的,哪料想居然牵扯出来这么多事情,甚至牵扯到了妖界的争斗。
祈帝乃妖界之首,必然深谙此毒。明明知道却依然中了,如非他自愿,那得是怎样的阴谋诡计才能将他害在其中。可是,祈帝他又有什么必要明知故中呢?
“所谓得而复失之痛苦么,我觉得还算可以,无欲无求就没有所谓的失去,也就没有痛苦。”狗子碎碎念道,“不过每时每刻的经受千刀万剐是真的痛啊,这是躲不了也逼不退的,只能硬扛。嘶~”狗子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与其死了算了,可偏偏还死不成,只等扛着等死。什么时候死就得看所服用的那只醉月雪芽的功力如何。”
“居然连缓解的办法也没有吗?”林苏青震惊。
“当然没有,否则怎能算至毒?而且啊,如果服用的那只醉月雪芽的修为越高功力越深,则它的毒就越重,那么中毒者所经受的痛苦也就越重,这还不止呐,醉月雪芽越厉害么,那消耗中毒者的时间越长久,越浅呢中毒者才死得早一些。”
与通常的毒不同,通常的毒,服得越重则死得越快,越厉害则见血封喉,或嗅之即死,醉月雪芽是折磨中毒者的,因而毒越重,则折磨得越久……委实可怕、
“是真的没有解药吗?”
“有,我老子曾经说过,是毒就注定有得解,万物阴阳两道,一切相生相克。”狗子摇头晃脑起来,复述得颇迂腐。
林苏青与夏获鸟同时一惊,大为惊喜似的,只是夏获鸟更为克制,而林苏青当即就忍不住,捉住狗子的一条腿拖到跟前来,叫它不得不两条腿趴在他的膝盖上立着,问它道:“如何解?”
“你他大爷的问话就问话,你拽我做什么!”狗子挣扎着张着嘴作势要咬他的手,林苏青方才也是情急激动了,他别开狗子的獠牙将它放下去,又问道:“你可知道怎么解吗?”
狗子煞是嫌弃的别他一眼:“呵,还挺心疼你老子,你连他见都不曾见过,还真是孝顺。”俄尔道:“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醉月雪芽之毒。”怕林苏青以为它说气话似的,连连确认,“没有同你犟什么,我认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夏获鸟坐不住了,终于耐不住,却又故作沉稳,只是代林苏青一问的模样,道:“那你的父君可知晓?”
“我父君呐?我怎么知道他晓不晓得?”狗子别过小下巴,以眼尾睨着他们两个一眼,清高过后,又觉得此事还是应该正正经经的和他们讲,于是复尔坐正,道:“我父君随帝君去镇守天际了,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况且,你们要让我找去问,我也去不了,天际非寻常能去,就算是我恢复正身了去,还没靠拢了就化成飞灰了。”
它漫不经心的一席话,却叫人心灰意冷,无比惆怅。
“别的神仙知道不知道我不确定,可是白泽神尊他肯定是知道的。”狗子上一次见到林苏青这个神情,还是他刚随它回来这边世界的的时候,“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他愿意不愿意说……就是另外一码事情了。”
担心他们的希望太过于强盛,届时只会换得无尽的失望,狗子想了想道:“就连我去问怎样救主上……他都没有说。”狗子嘟囔道:“他与主上那样好,却也不说。”
这是一线希望,却也等于没有希望了。
转眼天就快亮了,还没有聊出什么结果,林苏青就要返回去了。
“你不能遣个分身么?或去摆摊,或留着继续想办法。”狗子问他时,半半拖着、抱着、背着、裤脚还被拽着的进门来了,五只小崽子们一见到林苏青,立刻就扑上去,在他的腿边蹭来蹭去,偏属地枇杷个头最小却胆子最大,两只爪爪往他膝盖上一搭,踩着自己兄弟的脑袋爬了上去,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蜷在了林苏青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