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青话音未落,翼翼情绪激动难以自制,她噗通一声跪下,伏地大拜:“参见、参见天瑞院掌院先生。”声音颤抖,以至于话不连贯。
“我?掌院先生?”林苏青大呼意外,随即转念想到,“因为这枚勾玉?”
“此乃创院的初任掌院先生的心头血所炼制而成,持有此宝物者,即刻便可承接天瑞院掌院先生之职。”
林苏青感觉手中所捧的青玉盒子仿佛突然变沉,手指猛地发软。
“方才是翼翼不尊,还请先生降罪惩罚。”翼翼伏地不起,林苏青赶忙将手中的盒子就地放下,这就作势去扶起她。可她偏是不起。
“翼翼姑姑快请起,可不敢当。”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不能真的去扶起来,比较拘束,只能作扶的动作相请,然而是如何也扶不动,“翼翼姑姑,这枚勾玉原先是子隐圣君的。”
翼翼头也不抬,直言道:“子隐圣君既是给了先生,便是先生必定能重振我天瑞院!”
要如何向她解释,主上赠他这枚坠子时,他除了那体内蛮横冲撞的力量意外,其他几乎一无所能……
“姑姑言重了,重振天瑞院这样的大事……”
“小青青一定可以的!你快起来吧!”夕夜一口打断了林苏青的话。
“……”林苏青无言地棱了夕夜一眼,示意他闭嘴,接着做着扶请的姿势劝说翼翼,“翼翼姑姑,你快请起,有任何事情,起来坐下相谈不是更好?”
“您就让我多拜一会子吧。”翼翼乍然抬头,望着林苏青请求了一句,便凝视着他胸前的血子坠子,看得热泪盈眶,旋即又伏地拜下。
原来……她所要拜的不是林苏青,林苏青心软,本想将坠子取下来让她好好看看,以作慰藉。可是又想到狗子曾说过这枚坠子的重要性,只要他不给,别人便无法抢。何况……这是主上所赠的离别之物,他又生了私心不想摘……
于是,他站直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翼翼,故作严厉道:“我叫你起来,你当真不起来?”
翼翼耸动的肩头一停,片刻便抬起身来,与此同时,抬袖一把抹干净了眼泪。然后改双膝跪地为单膝,抱拳道:“先生之令,不敢不从。”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来,起来的瞬间腿下一抖,是情绪的失控令她无暇去顾肌体。
“翼翼姑姑,能否请您帮我一个忙?”林苏青手指一动,摊开时掌心里幻化了一张绢帕,递给了翼翼。
“不敢当,先生直言吩咐即可。”翼翼抱拳颔首,立得笔直。
“那我就直说了,你可一定要做到。”林苏青将那枚血色坠子揣回了衣襟内,收得妥当。
“先生之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林苏青转身朝夕夜招招手,“夕夜你也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请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