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气氤氲，天道九彩之光蔓延，虚无的天地正渐渐变得粘稠起来。

一号看着四周，喃喃道：“时空正在诞生。”

辜雀道：“你还不走？”

一号叹了口气，道：“我在哪里都是活着，到了我这个境界，已经无欲无求了。”

辜雀笑道：“你无欲无求是因为早已无所不有。”

一号点头道：“是啊，像我这样的存在，很多大寰宇数百亿年甚至上千亿年都出不了一个，无所不有，的确是这样。”

“很简单，因为你不懂轮回。”

辜雀看着一号，淡淡道：“如果用异数去支配轮回，那每一个轮回都是崭新的，你也就不会无聊了。”

一号道：“你不懂，你不会明白我的寂寞，因为你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达到这个境界，就会孤独？”

“是的，因为这个境界，你已经可以得到一切，得到一切之后，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孤独。”

辜雀道：“那我明白我的先辈们为什么知道枯寂不可征服，也一定要去征服了。”

“为什么？”

“因为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一号看了辜雀一眼，摇头道：“有些事情，你不到这个境界是不会明白的。”

“那很简单啊。”

“什么简单？”

辜雀笑道：“我不到那个境界就好了。”

一号愣了好久，才轻轻一笑，觉得和辜雀也没了共同语言。

他转身道：“走了，这一次我没白来，至少见证了奇迹，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见证一件觉得有趣的事都极不容易，更别说奇迹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辜雀忽然大声道：“如果我有一天征服了枯寂呢！”

一号猛然回头，深深看了辜雀一眼，然后沉声道：“那么你就是给了我们希望，因为你让我们知道了，前边还有路可以走。”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很高兴，哪怕你要毁灭永恒世界，我都会很高兴。辜雀，广义的大寰宇真的很大，无论是大千寰宇还是永恒世界，都是沧海一粟罢了。”

辜雀摇头道：“其实不然。”

“怎么说？”

辜雀道：“你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追寻的太多，人就便变得很空，我辜雀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很多事不求甚解。”

“不求甚解”

一号重复了一句，随即笑道：“或许这就是大千寰宇的价值观吧，很好。”

他终究还是离开了，他也明白，自己这一离开，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大千寰宇是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世界，已经没有外地可以入侵了，即使是他也不行。

但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在辜雀看来，这个一号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分明。

为什么要讨论这么大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想广义的大寰宇到底有多大？什么永恒世界和大千寰宇都是沧海一粟？

这种屁话辜雀能不知道吗？辜雀知道，但他不会去想，因为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