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星空深处，辜雀反而觉得无比的温暖。

他伸出手，将这已然破旧的白布接了过来，抚摸着它的质感。

上边的血迹已然朦胧，字并不是很清楚，辜雀轻声道：“你看得懂这首诗吗？”

韩秋眉头皱起，表情似乎并不乐意，冷冷道：“我看起来很蠢吗？”

得嘞，您继续傲娇吧。

辜雀苦笑摇头，看向韩秋的脸庞，缓缓道：“这封信是我给你的没错，但这一双蓝色的破妄之瞳却本就属于你自己，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韩秋点了点头，忽然身影一震，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大手正握着自己的手摸个不停。

她双眼微眯，忍不住道：“你是在占我便宜？”

辜雀道：“不是。”

韩秋道：“你是真的以为我蠢？”

辜雀无奈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你的温度。”

韩秋忽然莫名觉得心烦，把辜雀的手甩开，转头就走，道：“我的身体没有温度，我也没有肉体，你不用感受。”

辜雀知道自己刺激到韩秋内心深处的伤痛了，他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大声道：“那又如何呢？”

韩秋停住不动了。

辜雀道：“你就那么在意你的身体吗？你就是你，与你的身体何干？”

韩秋道：“你不懂。”

放屁，我特么能不懂吗？以前我可是在你身上享尽艳福的人。

他拉着韩秋，认真道：“没有什么不懂的，灵魂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韩秋回头瞥了辜雀一眼，目光有些陌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我只是觉得你亲切。”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对于我来说都和石头没有区别，我感受不到任何亲切，直到我今天看到了你。”

不知为何，辜雀心头有些发酸，韩秋性格冷漠他知道，但到了现在这种程度，真的只是单纯由性格所致吗？还是说这是身体金属化的结果？亦或者是灵魂消亡的结果？

冷漠到这种程度，一定是她愿意的吗？这该是何等孤独？

一时之间，辜雀心如刀绞，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韩秋的手挣脱了辜雀，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体，或许，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她说着话，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辜雀的心痛得难以形容，他死死咬牙，拳头攥得啪啪作响。

韩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到你想要的样子，一定会的。

你的灵魂留着对我的亲切，我的白发是对你的哀思。

我们什么时候相认，我的白发什么时候变成青丝。

辜雀用力眨了眨眼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才跟了上去。

韩秋像是有默契一般，速度并不是很快。

辜雀不再轻佻，而是和她并肩而立，缓步朝谷神星而去。

他们都没有说话，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这就够了。

谷神星，天衍元器牡丹花之上早已吵翻了天。

一个老者大声道：“必然是那个女人赢了，她太强了，压力让我都喘不过气来。”

一个年轻的女性修者道：“老王八别乱说，一定是那个白发无名赢了，天啊，他为什么不摘下面具，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