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潇潇扁扁嘴:“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哪里敢真得肆意妄为。罢了,我们再忍上两年便是。”
……
尹潇潇神色郁郁地回了闽王府。
谢明曦今日心情倒是舒畅得很,回蜀王府后,先将阿萝喂得饱饱的,才将进宫的始末告诉顾山长。
顾山长目光有些复杂,半晌才叹道:“罢了,离京之前,我再进宫谢太后娘娘一回。”
相识相交大半生,她和俞太后的情谊,更胜过血脉至亲。想彻底撇清,怎么可能?
谢明曦有些歉然:“对不住了,师父。为了尽快离京,我不得不以师父为由,也唯有如此,才能求得母后点头说情。”
顾山长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是你师父,在前为你挡些风雨,也是应该的。”
然后又笑着打趣:“你若觉得心中有愧,以后好生孝敬我便是。”
谢明曦也抿唇笑了起来。
当日晚上,盛鸿被天子召至移清殿,迟迟未归。
顾山长有些忧心,在谢明曦耳边嘀咕了一回:“皇上为何单独召蜀王前去移清殿,迟迟不放人回来?该不会是因白日之事,故意刁难蜀王吧!”
以建安帝的小鼻子小眼的性子,此事颇为可能。
谢明曦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笑道:“师父这是多虑了。皇上已答应母后,便不能反悔。不能更改之事,再来刁难蜀王,没半分好处。”
“皇上怎么会做出这等蠢事。”
……
建安帝半点没辜负谢明曦的“期待”,真得就做出了这等蠢事。
建安帝先将盛鸿召至移清殿,故意晾了一个多时辰。然后才召盛鸿进殿,颇有些歉然地说道:“朕忙着批阅奏折,一时倒忘了你还在偏殿里候着。到现在还没用膳吧!朕这就命人去御膳房端些饭菜吃食。”
盛鸿立刻笑道:“这倒不必了。”
“臣弟进宫之前,便料到今日要熬得晚一些。特意在工部官署外的街上买了两块热腾腾的牛肉烧饼吃下,在偏殿里候着的时候,也没闲着,喝了半壶清茶,又吃了一碟子点心瓜果。”
“臣弟现在还觉撑得慌。”
建安帝:“……”
看盛鸿对着别人厚颜的时候,饶有趣味。
轮到自己身上,那滋味……就别提了。
建安帝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露出亲切和善的笑容:“没饿着肚子就好。”然后,长叹一声:“老七啊,你可真是伤朕的心哪!”
“你我兄弟,最是亲近,素来无话不说。你一意要就藩,怎么也不和朕说清楚?闹到母后面前了?”
“母后一张口,倒显得朕这个兄长不近情面了。”
“其实,朕没有扣着你不放的意思。朕是想和你多亲近相伴,也盼着你能为朕出力打理工部,这才留你在京城。”
盛鸿心里呵呵冷笑,面上露出感动至极的神色:“臣弟今日方知,皇上对臣弟如此亲近。臣弟以小人之心,度兄长之腹,委实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