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东荒什么时候有饕餮被杀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也不想想,所到之处不是寻找盘瓠武器,就是在教训不善待狗的人。
即便真有人在他耳边谈论,因为饕餮名字不带狗字,他也自行略过了。
不过旁边手下有个时常开小差的人,倒是在姑苏城听到过饕餮将来东荒,诸位城主在扬州会盟的事儿。
他站起身悄悄在斗笠人耳边说了,斗笠人又穿过窗户看了眼兽口的牙,捡起武器后安静坐下来。
“那个,我们不吃猪头肉,我们用素食。”斗笠人语气平和,与方才动则拔刀的判若两人。
但草儿不依了,怎么的,俺们花花草草就不是生命,就温柔以待了。
“住口,敢说吃素,小心我杀了你!”草儿为了增强声势,甚至站在凳子上。
“平日吃菜我就不说了,但你既然对生命温柔以待,却把花草抛弃,这我就不服了。”
草儿抱着球球张牙舞爪的说:“它们不能走,不能说就不是生命?我是草儿,我今儿要给它们讨个公道!”
“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那一样与它们没有关系,凭什么就不值得温柔以待了,凭什么!”
“它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它们不言却撑起整个世界。”草儿慷慨激昂,球球在怀里双目瞪着,别说还很有气势。
“不是,我”,斗笠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我们吃鱼,吃鱼总行了吧。”
“什么!”身为四海少主,所有水族的王,余生不答应了,这个公道若不讨,如何当东荒未来的王?
“凭什么吃鱼!”余生吼了一句,忽然找不到要说的话了,但要是弱于草儿,岂不丢面子?
幸好余生灵光一闪,对着坐的几位客人吼道:“你们知道鱼有多努力吗,你们了解过它们吗?”
这下斗笠人和手下彻底懵了,什么情况这是,这一客栈神经病吧。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吃它!”余生继续说,一吐为快后心想,不愧为前世万能用台词。
“那,那我们吃牛肉或者驴肉?”斗笠人小心翼翼说。
“不许吃牛和驴!”众人异口同声。
大水牛刚刚救过镇子百姓的命,而驴已经登在扬州城锦衣卫的衣服上,成为象征了,更是万万吃不得。
“那我们吃,吃什么呀,喝,喝水总行吧?”斗笠人被众人气势所慑。
“喝水”,余生刚要反驳,觉着也没什么理由了,“行吧,给他们来碗水。”
斗笠人这才松口气,心有余悸的将手中武器用布包裹起来,平日里全是他这么教育旁人,没想到在这儿栽了。
不过这地方刚倒下一头饕餮,脚下这间客栈还安然无恙,想来里面的人肯定有一番本事。
因此这群人狼狈为奸戏弄他,他也不敢放肆。
“这是乂(ài)勾,你是犬封城的人?”见他颤颤巍巍收武器,清姨忽然说。
刹那间,斗笠人把手里的武器握紧了,深怕她出手抢自己的武器。
他的手下也握紧刀柄,只要清姨轻举妄动,立即会有六七把刀向她招呼。
“乂勾啊,多少人借你之名,占道德之地,行狼狈为奸之事。”斗笠人戒备的盯着清姨,默默的想。
绝不让能乂勾落入别人手中,就因为这把武器,现在整个犬封城已经四分五裂了。
余生这才注意到他怀里武器的样子,这把武器很特别,形如乂字,像是一把剪刀,但相交的两面全是刃,尽头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