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因果。</p>

从丁老的回忆中我们得知，当时他爷爷从汉子身上摸出了一张牛皮纸，牛皮纸上画着的，是这件龙鳞甲的制作方法。</p>

画的下方详细的描述了制作龙鳞甲的材料、工艺以及用途。</p>

而制作龙鳞甲最主要的材料，便是由蛟升龙时，脱落下来的最里层的那层鳞甲。</p>

我皱眉：“您的意思是，在蛟还没有真正化龙时，身上已经有龙鳞了？”</p>

“只要有飞升成龙之势的蛟，最上层鳞甲的下方，便已经开始长龙鳞的。”丁老说道，“只是那层龙鳞很薄很嫩，等到真正飞升成龙的那一日，上层的鳞甲尽数脱落，下层的龙甲颜色迅速转变，颜色变深，龙鳞变硬，坚不可摧。”</p>

原来竟是这样的。</p>

柳璟琛如今已经是蛟体了，但距离飞升成龙还远，他身上应该还没长出龙鳞吧？</p>

但随即一想，还是不对，我便问道：“丁老，坠龙潭的那条蛟是飞升失败而坠落的，他都没能化龙，就算死后鳞甲全都脱落下来，他内层的那些龙鳞也不能用吧？”</p>

“这事儿，当初我爷爷也怀疑过。”丁老说道，“所以他一直藏着牛皮纸，从未向外人透露过半分，将那汉子火化安葬之后，便又回归了往常的生活。”</p>

“直到两百多年前，域九大江发生那场水灾……”</p>

“丁老，等一下，”冯大志顿时挠头不解，“您是说您爷爷生活在两百年前？那您老贵庚啊？”</p>

冯大志问了我也想问的问题。</p>

丁老爷爷生活在两百年前，丁老在回忆他爷爷的时候，还说当时家里有肉吃。</p>

这样说来，他……他岂不是至少得有两百多岁了？</p>

丁老只是抽着大烟袋，好一会儿才说道：“老了，记不得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了，但这不重要。”</p>

“重要的是，那年域九大江江水倒灌进坠龙潭，周边渔村几乎死绝了，坠龙潭里满满的都是尸体，但仅仅一夜之间，那些尸体便全都不见了，江水退出去几十米宽，由域九大江变成了域九大河。”</p>

“坠龙潭跟着干涸，而我爷爷就在那一圈礁石堆里，发现了大量的龙鳞，他将那些龙鳞收集起来，按照牛皮纸上的描述，亲手制成了这件龙鳞甲。”</p>

我和冯大志对视一眼，心中纳罕。</p>

世人皆传当年周边渔村没有人从那场水灾中逃出来，现在看来消息并不准确，至少丁老的爷爷活下来了。</p>

“我爷爷对这件龙鳞甲爱不释手，睡觉都穿在身上，因为牛皮纸上记载，说长期穿戴龙鳞甲能改变体质，延年益寿，甚至开化灵智，修炼飞升。”</p>

“可谁曾想，当夜我爷爷就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一条瞎眼的恶蛟来索命，两指便抠掉了我爷爷的眼珠子，他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梦醒后，他的一双眼珠子却真的被人挖掉了。”</p>

瞎眼的恶蛟……与我在幻镜中看到的，竟如此吻合。</p>

看来这身龙鳞的确是来源于谢羡安的本体。</p>

我越听越入神，问道：“那后来呢？”</p>

“后来啊，我爷爷就死了。”</p>

一锅烟丝已经烧完了，丁老又在往大烟锅里塞烟丝。</p>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的手不抖了，塞烟丝的动作又快有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