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南有他最深的痛,他是想回去重振家业的吧?
可就这样一走了之,秦岭那边到底还是放不下的。
我们没有硬逼着他做决定,毕竟有些遗憾一旦铸成,将是一辈子都抹不平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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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夜奔驰,终于在破晓之前进入了秦岭柳仙堂的地界,柳穆之带着众人亲自来接的。
我从车上下来,柳穆之跟我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往后看。
等所有人都下了车,他才失望地问了我一句:“他回黔东南了?”
我摇头:“没有,小二舅说他要好好想想。”
柳穆之点头,再也没有问半句。
让我没想到的是,胡云玺会比我先到秦岭。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守在唐言蹊的床边,手里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唐言蹊的左肩,那儿,皮下一道很深的伤口若隐若现的。
我不解道:“这是怎么伤的?为什么表皮没伤,底下血肉却伤得这么重?”
唐言蹊的整个左臂都是耷拉着的,使不上半点力气,而她当时也是昏迷着的。
“昨夜,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前天夜里了。”柳书禾说道,“我睡梦中就听到一声鸟叫,尖锐又凄惨,从言蹊房间里传出,我冲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倒在床上了,身上没有伤,也没找到偷袭的嫌疑人,她的左臂却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