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姓隆的那厮秉笔司礼监后,虽然我落了台城卫和御马监两处实职,但心思活络的人其实都已经看出来,我在皇上那里失宠了。子义你也知道,我是从御马监起家,现在御马监里的人全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御马监那二把手,原先我提拔他时待他恩如父子,当年他监军出去剿匪遭了金创后,差点没命,是我亲自为他吮吸脓疮救了他一命。可现在,他居然看着姓隆的那边香火旺,跑过去拾柴火,烧热灶,真是看得我痛心。“
说着鱼公公便举袖擦拭眼角,似是在抽泣。兰子义听到这话便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鱼公公身旁,抱拳说道:
“鱼公公有话请讲。“
鱼公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兰子义,从袖筒里面掏出一张纸条来塞到他手中,接着鱼公公重新坐回椅子喝茶,他道:
“子义,妖贼在我大正腹地闹了两个月才平息,北边诺诺余部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想要钻个空子呢?“
兰子义收起纸条,再次抱拳答道:
“公公放心,有我爹和我北镇将士镇守北疆,就是给诺诺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南下。”
鱼公公放下茶杯道:
“那是自然,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皇上不清楚。我为了让皇上放心,打算派个人去塞外巡视一圈,眼见为实,这样逛一圈回来皇上也就能知道北边安稳,不用担心。给你那名字就是这次出去的领队太监,现在御马监的二把手,你和你爹说一声,在落雁关里可要好好招待他。
只是子义,丘豆伐虽平,他那些残兵旧部却还散落在草原上,四处劫掠成了马贼,我听说草原上乱得很。这次御马监前去巡视北边,你可一定要让你爹保证他们安全啊~!”
鱼公公说道“安全“两字时故意拉长音调,那声音好似铁器相互摩擦一般尖锐。
兰子义闻言也坐回椅子上,他挑起嘴角肌肉,毫不掩饰的用冷笑展露自己心中的杀意。只听兰子义道:
“公公放心,既然去的是公公的儿,那落雁关自然会让客人宾至如归。公公只管等好消息便可。”
鱼公公听到这话笑着点了点头,他道:
“子义,你是聪明人,只是没怎么办过事,这次事情交给你,你可要做得漂亮点。”
兰子义点头笑道:
“肯定让公公满意。”
这时鱼公公看了沿屋外,对兰子义说道:
“时候不早了,子义你也该回去了。我就不送你了,今天让让月儿跟你回去。”
兰子义听闻此言喜出望外,他高兴地起身向鱼公公作揖行礼,行到一半又想起事情来,他问道:
“那么公公,明天月儿还用回来么?”
鱼公公闻言哈哈大笑,他道:
“早就和你说过,月儿就是你的,你还担心什么?”
然后他便起身对月山间道:
“你现在便随卫侯出宫回府,不许延误!”
月儿闻言欠身向鱼公公道万福
“儿遵命。”
鱼公公说罢便哈哈大笑回到后堂,兰子义则痴痴的望着月山间,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月山间反应敏捷,在在送走鱼公公后月儿便对兰子义道:
“卫侯今后有的是机会看奴家,干嘛现在呆住?我们走吧。”
然后便在前面引路,领兰子义出去。
出了台城卫衙门便已经有人拿着月儿的外套恭候在外,兰子义领着月儿出宫,过桥,上马,接上侯在招贤门外的桃家兄弟。见面之后兰子义便吩咐桃逐鹿道:
“二哥,我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办,明天你便启程回落雁关去,先给我爹带个话,再给铁木安达带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