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五人组成的小型探险队伍在丛林里面艰难的跋涉着。
这是一支战力强大的探险队,这从他们的队伍构成中就可以窥知一二。
一个蛮力惊人的强力战士负责在前面开路,用手中大剑在林木间茂密的灌木丛林中开出一条偏狭小路。战士的身后跟随着一位身形瘦削的盗贼,滴溜溜的鼠目不住的在周围暗影和斑驳树影中逡巡,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引弓待发,满面戒备的弓箭手,以及两位脱掉了沉重的骑士铠甲,只穿了一身锁链甲的强大破法骑士。
莽莽丛林,郁郁林海。
一头扎进来,满目都是或浓或淡的绿色,想要看到点别的颜色都很困难。
虬结伸展的古树根茎,缠绕在一起的坚韧藤蔓,以及四处蔓长的灌木丛林,再加上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足以把高大古树之间填塞的严严实实。想要在这样的原始丛林里穿行,对于没有准备的旅者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潺潺的溪流,不高不低的山涧,郁郁苍苍的谷地……这些山林里面常见的场景,放在平原地区,穿越过去也许只需要半刻钟,可放在这种树高林密的山林里面,每一个都需要花费他们一两个时辰才能艰难的跋涉过去。
战士、盗贼和弓手都是常年在格陵兰森林里面厮混的好手,因此对于眼前的这点困难毫不在意。可是那两个紧跟在身后的破法骑士,一旦离开了魔驹,对于这种跋山涉水的痛苦根本难以适应。
才只深入山林了不到七里,两位破法骑士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只觉得身上那件简易锁链甲像山一样沉重。
可是即便如此,两位破法骑士却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更没有人主动提议休息一下。他们咬牙苦撑着,一步一挪的跟在3位冒险者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探索着眼前的山林。
在抵达了一处小型山崖的底部后,队伍终于停下来休整了。
两位破法骑士痛苦的把自己沉重的身躯移到潺潺流淌的山涧溪流旁,撩起冰凉的山涧水痛快的畅饮起来。和他们一样做的还有那个带队的蛮力战士。
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他的披荆斩棘,只凭这两个平时喜欢把自己包裹在铁罐子里的破法骑士,根本就不可能抵达此处。
弓手是个身形削瘦,嘴唇薄长,眼神锐利的中年人,他没有像同伴一样扑到溪流旁畅饮,而是依着崖底一棵高大的古树,满面警惕着审视着四周,不时侧耳倾听丛林里面的动静。
任何一丝怪异的声音,都会引的他持弓以待,只要让他发觉任何不妥的地方,弓弦上的利箭都会第一时刻激射而出。
而那个盗贼则更是个伸手敏捷的家伙,趁着众人休息的功夫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崖顶,在那里纵目四顾,不时俯下身子和弓手用手语比划着什么。
“怎么样了?杰克有没有发现什么?”一个破法骑士喝饱后忍不住询问道。
杰克就是那名盗贼的名字。
弓手脸色苍白的摇摇头:“没有任何发现!这片丛林简直静了。我在格陵兰森林里闯荡了5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丛林,安静到连一个小动物都找不到!大人,这片丛林已经被不祥的气息笼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稍微年轻一点的那个破法骑士面色坚毅的沉声道:“你们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们雇佣你们来此,就是想要查清那批邪恶者的巢穴所在,所以在有所获得之前,我们谁都不能回头!你们如果私立逃离的话,回去也会受到最严厉的惩戒。所以还是放弃无聊的念头,多想想如何安全的完成任务吧!”
年岁稍大一点的破法骑士则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皮卷地图,在上面认真的标识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从上面那一条弯折曲饶的路线图可以看出,他们所需要探查的山林之路还很长很长。
蛮力战士听到破法骑士的话,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而那个弓手脸上则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神色也变得恍惚起来。
然而就在他出神发愣的当,他倚身的那棵高大古树上垂下的一根藤条却诡异的无风自动起来。无声无息的,快要垂到地面的藤条像蛇一样盘曲起来,缓缓昂起了触手。
藤条前端陡然裂开,显露出了一副野兽般的獠牙利齿。
就在藤条缓慢的蠕动,前端利齿几乎快要触碰到弓手衤果露的脖项之际,崖顶的盗贼一个飞身纵跃了下来,手中飞刀带着刺耳的尖啸从弓手耳边刮过,正中藤条的触手前端。
锵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弓手身躯猛一颤抖,知机的没有回头,直接向前翻滚了出去。
被飞刀斩中的藤条不但没有断折破损,甚至还发出了类似刀剑碰撞时的金属鸣响。被飞刀阻了一阻,扑噬而来的藤条没有咬中弓手的颈项,獠牙利齿撞击在一起,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异响。
显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这棵扎根在崖底的枯皱古树身上传出吱吱呀呀的嘈杂异响,整个身躯竟然从地底拔出了细密而旺盛的根须,绞合成类似人腿一样的下肢,向着几人缓缓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