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秦枫，所有随艨艟战舰返程的人族武者尽皆愣住了。

只听得迷雾之中一道声音如舌战春雷，虽然武道并不卓越，但依旧传遍了所有的战舰。

“我等是瀛海沿岸的百姓，听闻中土人族大军获得瀛海大捷，得来迎接凯旋之师！”

又有人说道：“我等家小之前俱遭瀛海妖族毒手，如今大仇得雪，感谢苍天，感谢武帝陛下，感谢圣裁武院！”

“瀛海妖族占据扶桑岛那一阵子，我们都没有办法出海捕鱼，若是再封锁个一年半载，我们都得饿死了，感谢各位大人！”

“瀛海妖族嗜吃人，我们渔民只要出海，遭遇毒手者十之八九，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痛哭流涕，无可奈何……好在天兵降临，感谢感谢！”

拳拳之心，质朴之意，穿过雾霭，落入众多人族将士的耳中。

只见晨雾渐散，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千艘渔船上，皆是面带质朴笑容的渔民和沿海城市的百姓。

甚至有人因为家人遭遇瀛海妖族杀害，今日大仇得报，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当即，千艘小船一百多艘在前引路，其他小船纷纷自觉地排到两侧，只要有战船经过，便有渔民担着酒肉以及腌好的大鱼上来劳军。

虽然食物粗劣，酒也是浊酒，但感激人族联军剿灭瀛海妖族的心，却是火热至诚。

很多随军的武者看向来往如梭，不断地将酒肉担上战舰慰劳将士的沿海百姓，纷纷喟叹道。

“我等习武，出仕世家，或是诸侯，难道是为了争权夺利，争强斗狠吗？不就是为了保境安民吗？”

“今时今日，我才发现，武之奥义，不在强，而在仁啊……”

“强大的武技，只有保护不会武技的人，才有存在的意义啊！”

与这些恍然大悟，仿若迷途知返的武家强者不同……

秦枫在船舷之上，看着往来如织的劳军百姓，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当年在真武学院时，他成为真武圣脉时，自己立下的誓言，言犹在耳。

“我的剑是为了保护无法握剑的人。”

“我秦枫手中之剑，不斩无辜之人。”

可以说，自他成为武者以来，近三年的时间，初心不改，终有一天，这在当时的武家看来，近乎离经叛道，甚至会认为懦弱无能的想法，凭借这一场瀛海大战，成为了很多武者的共识。

“儒、武之道，本就应该相互交融，看来时机快要成熟了！”

秦枫默默点头，在心里说道。

当世只有他知道，儒武两道，乃至鬼道，可能都传自天外之天。

儒与武两道更有可能是传自天外之天的同一个人——天帝。

只是后来分道扬镳，无论是单修儒还是单修武，都是有缺陷的修炼，也无法达到终极。

真正的修炼道路，就是儒武同修，武道炼身，儒道修心。

如此才是真正的修炼道路。

就在这时，忽地人群中有人喊道：“快看那里！”

“是秦枫世家的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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